幾天沒見她而已,感覺卻像是等了幾十年般滄桑無力,氣了,傷了,痛了,卻又對眼前的局勢該死的無能為力。
他可以為了她放棄一切,可是那心軟的小女人卻有太多太多的放不下,他很清楚,現在這種時候,他隻有妥協,否則隻會把她越逼越遠。
他想看到的,是她快樂幸福,而不是煎熬痛苦,看她這段日子夾在他和她-媽媽中間左右為難,他也心疼得不行,所以,他怎麼忍心再給她施加壓力。
當然,其實他也是對自己沒信心,他怕一旦把她逼太緊,她真把他舍棄了……
既然打定主意這輩子非她不可,那他又何必急在一時,隻要他的丫頭心裏裝著他,他可以等!
腳步踉蹌著走向-床-邊,麵朝著落地窗,舉起酒瓶仰起頭,狠狠灌了幾口橙黃的烈酒,辛辣的滋味兒直直往大腦裏衝,於是本就暈暈沉沉的腦子頓時更加沉重,醉了……
醉了好!醉了才能睡得著,醉了心就不會那麼痛,醉了才能忘記她不在自己身邊。
仰起頭又狠狠喝了幾口,一瓶烈酒三兩下就隻剩半瓶了,醉眼朦朧的遙望著繁星點點的夜空,心裏的痛,連酒精都麻痹不了了……
這麼美的夜空,沒有她在身邊,星星都變得黯淡無關,如此漫漫長夜,沒有她在身邊,真的好難過……
想她!好想好想,想得心都快碎了……
她好嗎?寶寶好嗎?啊,寶寶……她會不會再一次擅自把寶寶……
悚然一驚,慕君昊被自己突然冒出來的猜想給狠狠嚇到,忙不迭摸出手機撥打奚悅的電話,緊張害怕得微微顫-抖,這些天,他一直忍著沒給她打電話,一是不想把她逼得太緊,二是讓她知道他生氣了,所以哪怕他想她想到骨子裏了,都死命忍著自己,同時每天都在期望她能主動給他打過來……然後他每天都在失望中度過。
電話通了,他不知不覺的屏住呼吸,等待著讓自己朝思暮想的那個聲音響起——
——“喂!”
不是滿懷期望中的清脆嗓音,而是一道男人聲音,慕君昊猛地一震,手裏的電話差點從手裏掉下來,那熟悉又讓人厭惡的男人聲音,是顧恒宇!
下意識的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已經快到午夜十二點,這麼晚了,為什麼接電話的會是顧恒宇?
滿腔的思念,頓時化作滿腹的怨憤,緊緊攥著手裏的電話,想象著攥著的是顧恒宇的脖子,恨不得狠狠捏碎——
“叫奚悅來說話!”慕君昊陰冷的聲音仿佛來之地獄的最深層,他不知道自己此刻嗡嗡作響的大腦在想的是什麼,他隻能拚著本能來支配自己的言行舉止。
——“現在嗎?慕先生你可能要等一會兒,悅悅她現在不方便接電話。”電話那端的顧恒宇漫不經心的淡淡說著,字裏行間的挑釁意味明顯又強烈,甚至故意把話說得曖-昧不明:“悅悅她剛剛洗-澡去了,她洗-澡一般都要十分鍾左右,要不慕先生你等十分鍾再打來?”
什麼叫‘她洗-澡一般都要十分鍾左右’?顧恒宇的意思是在暗示,她洗-澡的時候他都在,久而久之就知道她需要多少時間了?是這樣嗎?
慕君昊狠狠抿著涔薄的唇瓣,本是迷離的雙眼寒光乍起,拚勁全力忍著把電話砸出去的衝-動。
——電話那頭微微停頓了下,接著又響起顧恒宇更加曖-昧囂張的聲音:“如果慕先生有什麼急事的話,我可以現在把電話拿給她,需要嗎?”
現在?她在洗-澡的‘現在’?
“她是我的!顧恒宇,我鄭重警告你!離她遠點!”慕君昊終是忍不住心裏的妒恨,對著電話咬牙切齒的狠狠威脅,語氣裏飽含著一股肅殺之氣。
——顧恒宇卻滿不在乎的冷冷哼笑,雲淡風輕的勾動唇角,毫不客氣的譏諷道:“慕君昊,你少說了兩個字,來,我給你補上,她是你的——‘表妹’!”刻意咬重最後兩個字,顧恒宇似是故意想要把慕君昊激怒。
果然,已經被酒精腐蝕了大腦的慕君昊再也壓抑不了心裏的妒火,對著電話狂傲不羈的怒吼:“顧恒宇,你聽好了,不管她奚悅是我的誰,都跟你無關!她是我表妹又怎樣?我要定她了!”
‘啪’——
怒吼完的下一秒,他揚手就把手裏的手機狠狠砸在牆壁上,隨著‘啪’的一聲大響,昂貴的手機瞬間四分五裂。
痛!好痛!心肝脾肺無一處不痛,甚至連呼吸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