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正午的陽光依舊毒辣,無情的炙烤著大地,繁華的耶魯城內此時也不見幾個路人,路邊的小販無精打采的躺在靠椅上,額頭上搭著一塊濕毛巾,半躺在背陰處的靠椅上,藉此來抵擋毒辣的陽光帶來的炎熱,偶見有人上前詢問,他們才懶洋洋的站起身。
莊嚴肅穆的耶魯教堂就建在這條寸土寸金的鬧市街旁,與紫焰大陸其他教堂不同,這座教堂裏並沒有眾多的教士,也沒有守衛森嚴的護衛,有的,隻是一座孤零零的耶魯七世雕像,一個老者和一個酒鬼。
老者顫巍巍的走出教堂大門,他像往常那樣恭敬地向裏麵鞠了一躬,然後轉身走向不遠處的一家小酒館。
“薩格教父,您又去給文格安那小子買酒啊?”原本無精打采的小販們看到他後,都來了精神,爭先恐後的上前詢問。
薩格眉頭的皺紋頓時舒展開來,他滿臉微笑的說:“是啊,今天生意不錯吧?願神保佑你!”他一如繼往重複著這十五年來每天都要說一遍的話。
看著薩格走進那家酒館,一個賣水果的漢子對旁邊一個新來的同行尊敬的說:“這就是薩格教父,他已經陪伴我們偉大的神父十五年了,唉,如果神父沒死的話,也許現在就不會這樣了!”
說完後,他繼續躺在靠椅上,不一會,就進入了夢鄉,緬懷他的神父去了。
酒館老板照往常一樣為薩格打滿了兩個酒壺,隨後他歎了一口氣:“薩格教父,聽說這幾天雲家又在拉攏恨天穀呢,該死的,神父才故去沒多久,這些貴族們就開始內亂了!”
薩格聽到恨天穀時,心裏頓時咯噔一下,不過很快他便平複了心情,仍然麵帶微笑地說:“耶魯城不同於其他地方,貴族們的爭鬥是不會打擾偉大的神父的。願神保佑你!”
回教堂的途中,薩格心中暗暗想,先是破立山莊,後是伏龍穀,現在終於輪到恨天穀了,不知梅菊客會怎麼做呢?不過這跟我這糟老頭子又有什麼關係呢,這該死的陽光,還是趕快回去吧,否則文格安這家夥又要發脾氣了。
耶魯七世故去距今已十五年了,為了緬懷他的功績,紫焰大陸的人們在空洞附近建起了這座耶魯城,七大家族雖然已經徹底分裂,但他們共同立下盟誓,永不將戰火燒到耶魯城,一是尊敬耶魯七世,二是為了得到民心,畢竟,包括他們自己在內,耶魯七世已經是跟幻世大帝一般的存在了。
不過,其他的勢力可沒有被他們放過,近十年來,七大家族各自拉攏一切能拉攏的勢力,現如今,除了恨天穀,靛藍閣,幽虎林,其他的勢力已分別倒向各個家族,但出於對黑暗之山的顧及,暫時還沒有發生大的爭端,隻是暗處的爭鬥層出不窮。
恨天穀,是一個距流森三百裏外的一個小山穀,這裏在輝月王朝時期,曾是耶魯七世的行宮所在,穀主梅菊客,也曾跟耶魯七世一起就讀幻世學院,算起來也是他的學弟,實力非常強橫。
恨天穀呈正圓形,四周被高大的山脈包圍,經曆了一千多年的建設,這裏已成為一個人口萬餘人的小鎮,這裏的人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再加上梅菊客的庇佑,日子倒是過的逍遙自在。
梅菊客生性淡薄,不喜名利,他居住的地方也甚是平凡,隻在恨天穀深處蓋了一座小宅院,和他的妻兒住在一起,不過自從十五年前那個神秘的來客拜訪過後,他的妻子,便再也沒有出現在世人麵前。
十五年來,梅菊客每日傍晚都會出現在院中,癡癡的看著院中那棵桃樹。現在正是桃花燦爛的季節,滿目的桃花染紅了如血黃昏,也映紅了他的眼,他輕輕的笑了:“雨兒,你過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