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輝月王朝(1 / 2)

流森,位於紫焰大陸的最東端,每當日出和日落時分,流森中的樹木都會慢慢地移動,遠遠望去,就如同一汪綠色的海洋。這裏也是輝月王朝的禁地,除了幻世流雲的上位者外,任何人都不能擅自闖入。

又是一個寂靜的夜晚,流森仍然重複著它千萬年來不變的運動軌跡,不過,流森邊緣卻出現了兩個青年,站在左側的青年身軀微微顫抖著,顯然經受了巨大的打擊,他手中緊緊地握著一把青色的長劍,劍身發出強烈的青光,象征著劍主人高強的實力,不過隱約間可以聽到,劍身似乎還在悲鳴,似乎在呼喚著什麼。

“這群老烏龜,還是晚了一步!”劍主人戴著黑紗,看不到他的長相,不過從聲音可以聽出,此時他的表情一定很難看。

站在他右側的青年卻沒有如此憤怒,他白皙的臉蛋上露出邪惡的微笑,微長的劉海蓋過右眼,依稀可以看到,他右眼中閃爍的紅光:“這位兄台,何必如此生氣呢?”

劍主人冷冷地看了一眼他,眼中閃過一絲殺意:“你是誰?”

“這個問題應該是我問你吧?你夜闖我們風家,連一聲招呼都不打,這可實在是不給我麵子啊!”說完後,他掏出一塊巧克力扔進口中,臉上頓時露出滿足的神情。麵對著如此淩厲的殺氣卻沒有一絲懼怕,相反,他盤腿坐了下來。

劍主人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他哼了一聲,不再理會那人,隻是一步又一步的走向流森,每走一步,他身後的土地都留下一個深深的腳印。

“我斯尼特爾指月起誓,一日不報此仇,我便永不拔出蕩魔劍!”

一聲長嘯響起,青色的蕩魔劍直直地飛上天際,它停留在半空中,發出陣陣的劍鳴,似是懷念主人。

斯尼特爾眼中流下一滴晶瑩的淚珠,那滴淚珠竟也飛上了天際,蕩魔劍發出最後一聲長鳴,隨後便不甘地消失在半空中。

斯尼特爾望著流森,他仿佛看到了裏麵正在發生的慘事,隻是,他失去了蕩魔劍....

那,他就已經成為一個平凡的人。

另一個青年站了起來,他注視著斯尼特爾漸行漸遠的背影,嘴角再次露出一絲微笑:“蕩魔劍已封存,那殤情劍,怕也是孤掌難鳴了吧?”

發生在流森邊緣的這一個小插曲,並不能改變一個事實,那就是統治紫焰大陸近六千年的輝月王朝,已經完成了他的曆史使命。

映月城,這一個飽經戰亂,曆經滄桑,卻仍巍然不倒的六千年古城,似乎也已接受了這個事實,城中的百姓沒有慌亂,他們鎮定的眼神讓人覺得可怕,城外的廝殺聲愈來愈近,五顏六色的魔法元素照耀了夜空,他們知道,當天明後,一切都會結束。

幻世流雲,這一個昔日至高無上的皇城,此時也突然死寂下來,每一個侍衛,每一個侍女,都在收拾著最後的行李,他們沒有恐慌,沒有害怕,畢竟,六千年了,一個能統治六千年的王朝,還有什麼遺憾呢?

耶魯七世,這個昔日的君王,紫焰大陸最偉大的魔法師之一,此時並沒有出去迎敵,他隻是靜靜地站在幻世流雲上,這個由幻世大帝創造的和家族同名的神器失去了往日的光輝,它靜靜地躺在那裏,就像一個熟睡的孩子,誰又能想到,這個普通的名字裏,記載了多少的輝煌?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耶魯七世就那麼巍然不動的站立著,直到天水閣外傳來廝殺聲,他的衛隊長渾身染滿鮮血的走了過來,那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顫巍巍的響起:“陛...陛下,臣..先走..一..一步了!”

耶魯七世終於動了,他以難以想象的速度出現在衛隊長麵前,看著,這個忠於自己一生的男人,這個為自己苦戰了一夜的男人,仍保持著下跪的姿勢。他的眼睛盯著前方,臉上滿是血汙,但手中的劍卻沒有放下,多少年來,這把劍曾為耶魯七世斬殺了無數敵人,但今日,卻隻能孤寂的垂在那裏。

“願神保佑你!”耶魯七世隻說了這麼一句話,衛隊長的身體便在一團紫火中化為塵灰,隨著一聲金屬落地的撞擊聲,耶魯七世的眼中,滑落了一滴紫淚。

“耶魯,我三十年前便說過,總有一天,我會回來的,今天,就是我兌現諾言的時候。”一個雄厚的聲音由遠至近,同時,無數的廝殺聲湧進了這狹窄的天水閣。

耶魯七世看著那個走向自己的金發老人,這個跟他爭鬥了一輩子的敵人,正率領著他最精銳的軍團包圍自己,而他,卻沒有一絲畏懼,這一天,他已經等了足足三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