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法律與道德的辯證思考

國家和社會的管理,既需要“依法治國”,也需要“以德治國”。二者之間,並非水火不相容,而是相互影響、相互支撐的關係。楚王關注社會道德,關注國家法律,更關注著二者之間的辯證邏輯,力求在二者之間尋找最佳的平衡點和共振點。

武漢大學教授張在元身患罕見疾病而有生命之危,進而在病榻前遭到校方解聘,並在網絡上引起一場是非之爭。你講你的道德評判,我講我的法律契約,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莫衷一是。楚王從這起“我們似乎找不到錯誤的一方,也找不到該傾向誰、譴責誰的理由”的悲情事件中,提醒我們應當進行道德與法律的雙重審視與反思。他在《道德評判與契約關係的博弈,我們該傾向誰?》中說:“無論是道義或者法律契約,都隻是生命之軌上的兩條平行線;隻有把‘生命為本’當成所有人的共識,並落實於我們的行動,才能築就每個生命個體最堅實的人生之基。”當然,如何在道德評判與法律契約之間尋求平衡點和共振點,避免類似“此命題無解”的悲劇發生,是我們這個社會需要進一步反思和解決的問題。

道德與法律能夠實現無縫對接,當然是最佳的理想狀態了。然而比這個更為嚴峻、更為緊迫的問題,是法律應當為道德的救贖提供有效的保障,至少,不能充當道德滑坡的推進劑。見義勇為是我們大力提倡的公民美德,然而由於幾起特殊案件的裁決,比如南京“彭宇案”、鄭州“李凱強”案、天津“許雲鶴”案等,導致了公民見義不敢為的現象。最後不但產生了“防火防盜防老太”的調侃之言,而且發生了一係列的老人跌倒無人扶的悲劇事件。公眾由此陷入了兩難的抉擇困境:一方麵是對道德淪喪的喟歎與指責,一方麵是對法律裁決的顧慮,擔心“扶不起”而心有餘悸。

楚王在《道德救贖的底線,需要法律護航》中明確地提出了道德和法律之間的辯證邏輯,在於“道德的最低線,就是法律的紅線。有時候靠道德解決不了問題的時候,法律就成為道德救贖的最後一道防火牆”,“公權部門尤其是司法部門,理當成為民眾的合法權益的最後一道保護屏障。此刻不公正或者稀裏糊塗的判決書,就會成為最有示範效應的反麵‘道德教科書’。而宣善、揚善、護善、獎善並且讓誣陷好人者受到應有懲罰的司法仲裁,必然會成為道德社會的淨化劑和加速劑,成為永恒的道德經典。”

由於這個邏輯的存在,這就要求法律對每一個案件的判決必須公正、公平,必須證據確鑿、事實清楚、邏輯嚴謹,不能有絲毫的漏洞。如若不然,法律就不再是道德救贖的護航艦,而成為道德滑坡的助推劑了。正如他在《石首事件:誰應該站出來向公眾道歉?》中所說的那樣,“在這類真相一度被模糊的事件中,總是所有的人都受到善意或者惡意的蒙蔽甚至愚弄,鮮有勝利者。那麼,當下一個真相被掩蓋的重大事件它真的出現的時候,代表正義和民意的聲音還會如期出現嗎?如果不出現,那麼是否意味著被掩蓋的真相,真的會被某隻手遮住?也許,這才是石首事件平息之後,我們最該擔憂的。”

在對道德和法律的雙重審視和考量之中,楚王始終相信“社會的糾偏力量是強大的”,也始終相信“在冬天,我們除了感受寒冷,我們應該還可以感受春天將到的希望!”他的這份信心,來自於“草根”們無所不在的監督,來自於法製體係的不斷健全和完善,也來自於高層管理者的“吏治”決心。正如他在《官員問責“風暴”讓民眾重拾信心》中所說的那樣:“這一輪官員問責風暴,迅疾而猛烈,吹散了深藏在老百姓心中的陰霾,讓廣大民眾看到了最高層注重普通民眾利益的民本情懷,表明了最高層絕不‘護犢子’的吏治理念,更重要的是讓老百姓重拾了對這個社會管理和發展的信心!”

四、結語

在道德和法律的審視和救贖之外,楚王以“草根”的眼光,關注著“草根”的生活,也為“草根”的生活鼓與呼。《“下裏巴人”更需要“陽春白雪”》一文,對孝感本土的“抹灰工”文化節作了較高的評價和讚賞,他感慨頗深地說:“一直以來,我們習慣於將文化符號標注在‘城市’、‘精英’、‘高端’等特定的標簽上,同時也習慣性地忽略農民(農村)、城市底層、社會邊緣群體等‘白皮書’大眾”,“放眼國內很多地方,我們的一些文化精英們更多地把注意力和目光瞄準了自己,瞄準了高處,而忽略了最廣闊的低處的下裏巴人。”《低碳不等於犧牲基本生活質量》一文,也對保證“草根”的生活質量進行了有理有據的論辯和維護:“倘若像部分專家學者和民眾提倡的那樣,以犧牲大眾的基本生活質量來保障低碳環保,就頗有一點形而上學的味道了,甚至還有‘偽低碳’、‘偽環保’的嫌疑”,因為“人類所有的智慧性創造和勞動,都是希望能讓盡可能多的人享受現代科技帶來的成果,優化和改善我們的生活方式,讓我們的生活過得更美好;而不是其相反,為了環保而環保、為了低碳而低碳,因此而犧牲我們基本的生活質量。”

最後,我不得不再一次對楚王的“草根”定位表示讚賞,也對他的時評所發出的眾多“草根的聲音”表示欽佩。對公民良好道德的救贖也好,對法律公平正義的期待也好,對美好生活的追求與夢想也好,是用“第三隻眼”看世界的“獨立時評人”楚王後裔的良好願望,也是每一個“草根”心中最良好的願望。如果我們的網絡多一些這樣清醒的“草根”,多一些這樣有思想、有識見的時評,我們這個社會自然會日益和諧。

燕雀可以擇高枝而棲息,虎狼可以向厚地而遷徙,唯有“草根”,對自己生於斯養於斯的土地不離不棄。在任何一個社會,“草根”群體比任何一個群體都更廣泛,也更需要公平與正義,更需要春天和陽光。

2012年5月於八桂邕寧醉仙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