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五年(1 / 2)

不知哪位牛人所說,不成瘋便成魔。二哥此時成瘋做魔。

一溜溜的書籍,在二哥手中成型。這些都是從那些個古籍中抄寫出來的。有的還缺張少頁的,但按照老梆子的知識,以及二哥自己的理解,硬生生的給填補完全,當然這和原版不可通入而言的。

三年,二哥用了整整三年時間,才把地下室裏所有的書都過目了一遍,學了個遍。然後又用了兩年時間,把所有古籍都按照自己的理解重新抄寫一遍,包括那些破損的竹簡。

五年了,二哥來到這個世界也有五個半年頭了。除去開頭半年時間,後麵的二哥全都完完全全鑽進了書的海洋裏,從早到晚,從春到秋,沒一刻放鬆。所讀所看的書籍也從古機械,轉換到古代手工業,術數,兵法,方外甚至於經濟政治等。當然詩經歌詞和佛教典籍全都交給老梆子處理,前世裏對術數的偏愛,讓二哥對其他全然不感興趣。

古語說,博學多才,學富五車,是判斷一個人是否算得上有才氣的標準,二哥這回可真真排的上號了。

悶頭悶腦的忙著抄書,同時也學得了許多有用的東西。比如,一本《魯班技》讓二哥癡迷許久,再一本《孔明書》又讓二哥撥的雲開得見月。知識這東西是永遠也學不完的,但卻能多學一點,就能多掌握一些,越積越多,直到薄集厚發,一貫而彙通。

手中一卷《管中規豹》已是最後的一卷經書了。一筆落下,最後一個字了結。這本書算是抄寫完畢。

拿在手中又仔細對比了下,一字不差。好書,好書!心中自覺評價了番,還算滿意。然而早在一旁蹲著的老和尚看了卻道:“字數是對了,可惜那書法差了一比。”

話是從二哥口中學到的二十一世紀新名詞。聽的二哥隻翻白眼。“啥叫差了一比?就咱這字跡,既帶秦風,又露古樸,陰陽變化膜不含其中,這才叫真正的好書!”

“切!”老梆子學會了新名詞,也變得開朗健談了許多,“你那也算好書?那你看我這算啥?”說著便將手中的一卷《慧明通譯》遞了過來。看著上麵嶄新的墨跡顯然是老和尚剛剛書寫完成。這會兒居然拿來顯擺,二哥頓時大怒,小爺不發威,你當庵是病貓啊?

作勢欲撕,嚇得老梆子趕忙縮了回去。

這五年來的白養,二哥已是長的高大了許多,壯碩的看起來像頭小牛犢子。當然由於常年太極修養,再加上五年來基本浸泡在書海裏,渾身總是透著那麼股子儒雅的味道。

不過,你要是就這麼認為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二哥表麵看起來斯文儒雅,其實骨子裏卻是怎麼也散之不去的匪氣。脾氣也當然如那知識般的見長,這些可是老和尚經過長時間廝混琢磨出來的經驗。

按照他的相人之術來看,卻又是奇也怪也!

相經說,人不能無氣!而氣卻是人之精也。儒家窮酸之氣亦正氣,道家靈秀之氣亦靈氣,佛門慧覺之氣亦慧氣,還有魔門陰戾之氣亦戾氣,等等之氣不一而別。但諸多氣卻是有一個共通的特點,那就是氣之由內而外,精氣神如一也。這是怎麼裝,也裝之不出的。

然而二哥不同,骨子裏的那股匪氣怎麼也洗之不去,說是魔門的戾氣也亦無不可,同時又處處透露著佛門道家的的靈慧之氣,更為難得的是,二哥每每聽到韃子入秋四處打劫時就會浩而動怒,言語間充斥著愛國情操和對入侵的痛恨,這顯而易見的儒家窮酸之氣。

一人兼並四門之氣,可謂是聞所未聞,當真是奇也怪也!

就麵相而言,二哥的麵相也早已不是剛見時的一副死人樣,臉色越見紅潤,不知是他那莫名其妙的拳法,還是這些年在地下室裏常年讀書養氣得來的。反正是越見越出彩,天庭飽滿,皮膚白潤,白裏透紅,紅中帶著嫩。一看就是個嬌生慣養的娃,天生的富貴相。

但是當二哥生起氣來的時候,卻又現出一副霸道的王八之氣(和二哥學的新名詞),看起來就像是個天生的上位者。前後兩者對比,真是古裏古怪的。

唉!或許是相門古經出了差錯吧!老和尚時而如此安慰自己。

“二爸爸,大師傅,吃飯了!修緣給你們送飯來了!”正在與老和尚討論好書與好書之時,一聲清脆的童音自那門口處響起。

是小修緣!二哥心頭頓時一喜。說來也怪,每次見到這小家夥時,心頭總是會忍不住的湧出那麼一股暖暖的味道。這或許就像老梆子所說的緣分吧!

“是修緣來送飯了啊!”說著,老和尚便歡喜的迎了出去。還別說,這小修緣在這龍岩寺裏那可是相當的受歡迎,五年來,不管五六十歲的老梆子,還是十五六歲的小悟能,全都圍著他轉。

天生一副嬌嫩柔弱營養不良的模樣,再加上撒嬌耍賴,嘴巴更是摸了蜜似地,見麵就喊伯伯好,爸爸好,大師傅好,這樣的娃,誰能忍心凍著餓著,因此那個見了都是寵著護著,完完全全是捧在手心怕摔著,含在嘴裏怕化了,跟那掌上明珠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