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駕!”“噢!~噢!”
“轟!轟!”
震耳欲聾的鐵蹄聲,蕩人心魂!成千上萬的胡虜鐵騎,順著泥淋的山路上風一般的南下。
韃子南侵了!所過之處雞犬不留,一片荼毒!
炎炎夏日的七月,天幹地燥。整個天間就像個火爐子似地。。。韃子南侵,中華大地生靈塗炭,這個消息猶如一片天水,讓久經苦悶的人們霎時間又過起了寒冬。
揚州城,江南有名的大城,往日的繁華,此時也早已不見。隨著遷都的熱潮,韃子南侵的訊息,地處臨安城北方的揚州城裏的大戶有錢人家也都早早的去往他處,就連揚州城城守王相合,也都早就安排著把一家老小送走,送往比江南更南的地方。
揚州城白府,大俠白仲學的府邸,白家的出處已不可考證,但有傳說白家出自上朝大詩人白居易之後。自洛陽搬至揚州,隨後發展成為本地有名的望族和大戶。白府,揚州城中有名的望族,此時也是一片蕭瑟。
府中丫鬟小廝們一個個愁眉冷目,如履浮冰且又小心翼翼的在房前走著。然而,即便如此,也掩飾不住眼睇深處的那抹恐慌。
恐慌是來自於三月前的那場兵敗。自白府東床韓世忠大將軍在沭陽兵敗後,府裏上上下下便就有了一種大廈將傾的感覺。不止如此,傳言韃子南侵,所過之處雞犬不留,更是讓人恐慌不已。
天晴,近午時。太陽正直直地肆略著大地。
白府前廳,堂中坐著一位麵相儒雅,身形魁梧,頭戴方巾的大漢。此人便正是白家的家住,江南一代儒俠白仲學。白仲學,字天璽,年近五十,但看起來卻似三十幾許的樣子。儒俠此時一臉頹敗,眼中似毫無焦距,眉宇間的神情使人很自然的聯想到時下的風情。
手中一盞白茶,茶水烈烈的散發著最後的餘熱,而儒俠卻絲毫不為之動延。
“啪啪”
風聲響起。一位年約二十四五,眉宇間帶著儒俠三分風采的青年走入,看著發呆的儒俠,青年接連喚了兩聲“父親,父親?”
“嗯?”儒俠似是驚醒,抬頭定定的看著眼前的兒子,半響才回過神來輕歎一聲,“一山來了!商行可布置好了?”
青年點點頭,道:“都布置妥當,現在就可以出發了!老宅子這邊我也安排好了人手!”
儒俠點點頭便沒再說什麼。揚起手間的白茶,輕輕喝了一口。白一山看著忽然遲疑的問道:“父親,我們幾時走?”
“韃子最近有沒有什麼消息?”沉默半響,儒俠答非所問的開口道。
“主力估計差不多快過黃河了!”一山靜靜的道。
“是啊,都過黃河了,韃子來的可真快。唉,這次看來我大宋是凶多吉少啊!”儒俠無奈的歎息,起身默默的望了望四周,故土難離,這是人之常情,可是這次韃子來的實在是太洶湧澎湃了,就連自己的東胥韓世忠也隻能敗退,無可奈何。
“走吧!連城守都走了,我們還留在這揚州城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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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臨安朝廷也快要遷走了!”庭院間,白一山一路跟著白天璽身後小心翼翼的開口道。
“是啊,聽說有人要遷往浙東,也有人要往更南邊處。”白天璽悶悶的道。
沉悶半響又歎道:“或許天真的要亡我大宋了!此去江南以後我們還能往哪裏去?”
聽著父親的歎聲,白一山眼中卻露出異樣的光彩,道:“這可說不定,建康府還有嶽家軍!”
“嶽家軍啊?!”白天璽一怔,“或許吧!”看出兒子眼中的崇拜,白天璽也不好打擊他。便沒再言語。安排好了馬車,便向比江南更南的地方出發了。本來作為江湖中有名的儒俠,在這個正處於國難的時刻更應該站出來,號召一下,可是自打六月王家堡的覆滅,以及韓世忠的兵敗,杜充的撤離,而朝中卻還有人賤付著求和,儒俠徹底心寒,徹底失望了。
走,是迫不得已,也是想要延續著大宋的血脈,可惜前太子走失了,再也沒了音訊。
南方,或許稍微穩定些。。。當馬車走出城池時,儒俠回首仰望,望著黑暗的城牆,心中卻留下了無奈的歎息,發梢也瞬間變得的霜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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韃子兵分兩路,一路兵從太原至開封,一路兵行濟南,至揚州。七月十四,杜充命部撤往建康府,死守。其部下嶽飛、戚方、王伯龍等一幹將無可奈何,隻得鬱鬱而望。望著韃子囂張而去,張狂而遊!
與嶽飛的鬱悶不同,二哥此時卻忙碌並快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