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著嶽家軍走了一段,便在去東麵和南邊的三岔路口分開了。目送著鐵騎的離去,二哥心頭稍顯有些失落。上戰場,殺韃子,每一個國人的夢想,可惜。。。目前是不行了。。又想著先前的那身冷汗,不覺的又有些好笑。神馬飛機,神馬大炮,神馬油能,統統都是浮雲,這些個我們的嶽飛嶽大官人哪裏明白,哪裏能懂!說不定講多了還以為是神國的產物。
再加上老和尚的出現,和自己目前所出示的身份,這種信念或許會更加深刻。因此自己的擔心,那純粹是多餘的!
理開了心結,二哥又變得開朗幾分。
易筋經的事,那就更簡單了,人家莊聚賢不就是個現成的例子嗎?!可惜了,沒等到看見易筋經的真容,大部隊就開拔了。頗有些遺憾。急忙打聽了去龍岩寺的消息,可惜嶽飛沒聽說過那個地方。想來隻要一路往東就是了,不過那老和尚來的很可疑,有可能知道些什麼。。。
雲雨過後,天氣晴朗,盡管路上還是濕滑,但做為‘嶽家軍’目前最高長官杜充是不會允許在一個小地方停留太久的。因為後麵緊跟的就是韃子,他還要趕到康城去死守。這也是他在亂世裏保命的不二法門。韃子啊!那可是韃子!那個不是凶狠厲害的?可都是殺人不眨眼的貨色。。。!心中的感慨,為他做出的決定越發的堅決。
嶽家鐵騎很威武,可惜這與二哥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不過嶽飛的那種豪情,卻還是讓二哥佩服不已,一路歪歪的想著,若是嶽家軍能裝備上AK47之類的現代化武器後將會是個什麼樣的情景,隨後卻又不得不遺憾想到,這將是一項非常偉大而又艱巨的革命性任務。
慢慢的往老和尚離去的東方追去,看天色,太陽正中,時值晌午,離天黑還早。
路有些濕滑,不過二哥有丹田瘤,不怕!一路輕鬆的過了山崗,望著遠處,隻見一片煙氣衝天。有人家,不錯,看來晚上有著落了!
俗話說,望山跑死馬,這話不假,二哥以類似於神足通的腳力緊趕慢趕,也隻覺的看似越來越近了,小半天,就是不見地頭。加把勁掙取在太陽落山之前趕到,這樣今晚就會有個歇腳的地方。不過有一點奇怪的是,那煙氣自中午起,一直冒到下午,這可就有些不對勁了。哪有做飯做一整天的,放火也不帶這樣放法?
不過二哥沒往心裏去,興許人家燒窯啥的呢?放放火有啥不好?這年月,沒聽說哪裏隻許州官點燈不許百姓放火的!
。。。。。。。。一路揮汗如雨下。。。
終於要到了,望著前麵依稀繚繞的煙氣,餘輝在夕陽下,被拉的老長。
看起來這地兒少說也是上百人的大莊子。是的在這年月,隻要到了百人基本上都算是大莊子,這裏人一般稱呼為營子。這稱謂就跟軍隊似的。。。
到了地頭,路的兩邊還算開闊,然而,入目的卻是一副悲慘的畫麵。殘粱斷壁,一處處茅草房還正冒著淡淡的煙霧。。。整個營子寂靜如默。。。
“咋了?咋了這是?”有些不可思議,又有些不敢相信,就算遭了強盜也不會出現這種情況呀?就算是強盜也知道這種斷其根源是飲鴆止渴的事做了有傷天和,傷天害理!那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了?
飛快的走上兩步,卻隻見到處屍首亂撒,半截的腰肢,頭顱,手臂,耳朵,到處都是,血淋淋的一片地獄中的模樣,在遠處屋簷下還有幾個光著身子的婦孺,眼睛睜得大大的,當真是死不瞑目啊!
二哥看的臉色一片蒼白,天上太陽餘輝照耀,卻感不到絲毫溫暖,渾身發冷,心裏難受到了極點。是誰?是誰這麼殘暴?幾十戶的人家,上百口人!就這麼活生生的給屠了!艱難的邁動步子,踩在血泊裏,一陣難言的悲意。
茫然四顧,想找一個看似還有口氣的人,可惜失望了。沒有,一個活的都沒有,死了,全都死了!
遠處一顆歪脖子樹下,還吊著一個老人,看樣子像是死了兩三天的模樣。飛身跳起,一揚手中的短匕,劃過繩索,便把老人放下,可是老人早已沒有了氣息。瞪大的眼睛仿佛帶著刻骨的仇恨,麻木的二個伸手抹了兩下,眼睛依然睜著,仿佛一股怨氣致死也不肯消散。
老人其實死地沒多久,從身上的水跡,可以判斷。遠處的那些還在冒著青煙的房子可以看出這裏剛剛遭到洗劫。
幾隻禿鷲烈咧的從遠處飛來,想來是被血腥和美食所吸引。可是它們所謂的美食卻是地上零散的人的碎肉。。。軀體。。。
二哥一時間冷冷的,沒有言語。這就是戰爭,這就是亂世!想起嶽飛和離去的鐵騎,忽然間二哥心頭火熱。。。若是國家再多幾個這樣的軍隊,再多幾個這樣的將軍,那這最終滅亡的曆史還會重演嗎?
想起前世裏自己的種種,一輩子沒有一個目標,沒能做出一點事來,不覺間有些赤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