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74章(1 / 1)

私人醫生今天是最後一次來探病,容謝的情況恢複得不錯。他看著拆下來的紗布條,長長地呼出一口氣,自語道:“有時候真恨不得去抓,太難受。”皮膚表層的傷口結痂便會很癢,很多人往往會忍不住去抓,結果好端端地把傷口都抓壞了。

柳葭聽到了隻言片語,倏然轉過頭,目光如電:“……覺得癢?”

容謝笑道:“你聽岔了。”

她早就在懷疑他,從一開始便是,可是最後的懷疑卻被一碗熱湯給打碎了。她覺得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夠忍住那種疼痛而麵不改色,可是容謝並不是一般人,她也見識過了。柳葭笑了笑,大大方方地在他腿上坐了下來:“原來是我聽錯了呀。”

她現在不僅懷疑他的腿根本沒事,甚至還開始懷疑那碗湯根本就是故意打翻的,他真是使得一手好苦肉計。虧她當時都緊張地出了一頭汗。

容謝知道自己暴露了,強辯道:“我也是最近做了幾回複健,才開始有知覺的,你難道還不盼著我好?”

“我當然盼著你好,但是……”她抬起手,捏住他的領帶結,緩緩往上收緊,“我最討厭別人故意騙我。”

容謝注視了她一會兒,揣摩著還有沒有可能把她騙住,最後長長歎息道:“既然都被揭穿了,我還要耍賴不承認也沒什麼意思……”看柳葭皺著眉的樣子,他就後怕,他從小到大不是聽母親的訓斥,就是被張姨說教,他們容家的傳統就是女孩子就是要放在手心上寵愛,而兒子就要嚴厲對待。就連他父親在世的時候也常常說“慈母多敗兒”,對他厲害得很。

他可不想再聽柳葭也來對他說教。

這個時候,唯一能阻止她那張嘴的便隻有一個辦法,便是用自己的嘴堵住她的。容謝心裏這麼盤算,便也這樣做了,但見柳葭的眉皺得更深,卻又無可奈何。他一把抱起她,站起身來走了幾步,把她放在床上,直接壓了上去:“要不要試試看,我的腿到底恢複到了什麼程度?”

柳葭早已猜到了他的腿根本就是有知覺的,卻沒有想到已經可以抱著她毫不費力地行走的地步了,這絕對不是這幾天內才好的。可是這麼久以來,他居然一直坐在輪椅上裝殘疾。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惡趣味?

她瞠目結舌,無法理解:“多、多久了?我是問,你恢複到能走路的時候已經有多久了?”

“這得讓我稍微回想一下,”容謝看著她,臉上笑意漸濃,“大概就在我叔叔病倒之前吧,那個時候我已經可以自己慢慢走,不用別人扶了。”

他開始裝作雙腿失去知覺,是為了讓容亦硯放鬆警惕,可是這之後便完全沒有必要了。柳葭忍不住問:“那之後呢?之後是裝給我看的?”

容謝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臉頰:“你說呢?”他貼近她的耳邊,緩緩道:“如果說,你是狡猾的狐狸,那我就等著你自動掉下陷阱的獵人,我不裝殘廢,又怎麼能讓你感到一點內疚,然後回來看我?”

柳葭的表情在這一瞬間變了好幾回,最後還是認命了,她最大的優點便是事情已經發生,就懶得再去糾結。她閉上眼,重重地歎了口氣:“我是鬥不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