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碧落慢慢細細品味這二字,忽然明白了過來。她猛的從椅上起身,立時便要跪下,卻被柳越阻止了。
柳越喝下一口酒,笑容和煦:“你不必謝我,我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
“碧落願在王府以奴婢自稱,從此服侍王爺。”她禁不住喜極而泣,一雙美麗的眸子氤氳著水汽,透出一股無法形容的美感。
“我並不需要人的服侍。這王府這麼多人,難道我將你贖回來是為了讓你服侍我嗎?”柳越神色清淺,並不為碧落的美貌動容。
“那,那是為何?”碧落柔聲問道,並不明白,若不是因為將她贖回來做奴婢,那是因為什麼?
“況且,我可不敢讓你服侍我。”柳越唇角勾出一抹似有似無的淺笑。
“哈哈哈哈。”一聲熟悉的聲音從背後響起。六兒趕緊回頭行了一禮。在場的小環愣在了原地,不知該作何反應。但是見著王爺身邊的小廝俱都行了一禮,半晌才反應過來。
六兒詫異的說道:“定欒王怎麼這個時辰來了也不通知我們一聲,奴才好為你準備一副碗筷啊。”身後的定欒王微微一笑道:“這有何難,你立即去給我準備就是。”
六兒得令,匆匆而去。定欒王與奉裕王的關係日漸親密,甚至是進出根本不用通報。他性子爽朗,不喜別人對他恭恭敬敬的。所以方才六兒才敢於他那般說話。
小環碰了碰碧落的衣袖,小聲道:“姑娘,姑娘。”碧落卻是不敢回頭望,心中驚喜與難過混成了一團。她緊緊咬著下唇,才不至於哽咽出聲。
柳越放下手中的酒杯,打趣道:“我先離開,你們有說的就趕緊說吧。”言畢,他起身毫不猶豫的出了屋子。此刻,便隻剩了定欒王與碧落。它走上前去,輕輕握了握她的手。
“我回來了。”他輕輕說道。碧落微微抬頭,先是看見了他如刀削一般的側臉,一襲青竹長衫上用金線繡了水墨風荷,長發整整齊齊的束在腦後,麵色從容鎮靜,可也不難從她眸中看出欣喜之意。
碧落垂下眼眸,輕輕拂開了定欒王的手。她一身淡紫的衣裙站在身親顯得有些過於冷清。她向來喜歡穿這些素色的衣裳,好看雖好看,卻唯獨少了幾分活氣。定欒王絲毫不介意的攬過她的肩在她耳邊說道:“怎麼,你生氣了?”
“王爺,還請注意您的身份。”耳邊一熱,碧落整張臉都紅透了。碧落身姿輕盈的躲開了定欒王,行至他三步遠的地方去了。定欒王臉上的笑終於掛不住了,想必也是有些氣惱。
“你這是子啊幹什麼,生我氣?”定欒王問道。
“民女不敢。”碧落垂眸,淡淡的說道。
“你有何不敢?”
碧落抬眉怔怔的望著自己日思夜想的人,竟是怎麼也沒料想到是一位親王。而她不過是一小小的舞女,怎配站在他的身邊?
“好了,多虧了奉裕王才將你帶到我的身邊。不要生氣了,之前沒來找你是我的不好。那是因為我有軍事在身,不得不擱下一段時間。再加上身份的不得已。”他輕聲歎道一口氣,起身將她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掌心溫暖著她。
“不會再有那樣的事情了。出了月上西樓,你便隨時都可以見我。”他暖暖的氣息拂在碧落的耳側。終究沒能逃脫過他的溫聲細語。她靠在定欒王的肩上,才覺心慢慢的安定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