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隱瞞的真相(1 / 2)

涼都,漠北王府。

單鋒麵色蒼白的癱軟在床榻上,整整三天,他依舊沒有蘇醒的跡象,唯一讓人心裏安慰的,就是他的脈搏呼吸逐漸平穩。

於輔和齊白按照慣例,將他放在藥水中浸泡,留下藥童在屋子裏看著。半個時辰後,藥童慌慌張張的過來敲於輔的屋子,臉上全是驚喜。

“他……他醒了。”

於輔同齊白對視一眼,快速跑過去。就見他已經被藥童從浴桶裏抱出來放到床上,此刻蓋著被子,眼神呆滯的盯著上方的房梁。看著他這個樣子,齊白禁不住歎了口氣,慢慢走到他跟前,“你醒了?”

“何葉呢?”單鋒像是回過神一樣,嘴巴動了兩下,吐出幾個字來,連同心口的傷口也隨著他這句話一起撕扯著疼痛起來。

齊白不忍的別過臉,“她還在單於手裏。”

單鋒怔了一下,苦笑一聲,忽而又輕輕的歎息一聲。他腦子裏不住的閃現何葉那天狠辣的表情,心口苦澀幾乎要將他淹沒。他咬牙,對著齊白一字一句的道:“千萬小心何葉。”

“你這是什麼意思?”齊白不解的皺眉,隨即眼底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他漆黑的眼眸裏全是驚愕,但是轉瞬即逝,化為一片深沉不見底的幽潭。

“她歸降了單於,我身上的傷口就是她弄成的。所以……咳咳……”單鋒還想說什麼,卻覺得傷口隱隱作痛,胸口宛若刀絞。

齊白靜靜的看著他,忽然深深的歎了口氣。他站起身,眼底帶了三分莫名的神色,“你好好養傷,這件事情,我會和柳程說的。”

對於他的平靜,單鋒禁不住皺眉,忍不住極力偏頭看著他。隻見齊白向來掛著玩味的臉上此刻麵無表情,黑色的瞳孔深沉幽靜,讓人半點兒也猜不出他的想法。

單鋒默然,心底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湧現,隻是一瞬間就消失不見。他輕輕皺起眉頭,還想再問什麼,齊白已經搶先一步開口。

“你先休息,我不打攪你了。別的事情你就不用多想了,這件事情我會和柳程說的。”

緊接著,是齊白離開的背影以及關門的聲音。單鋒甚至來不及拒絕,他就不見了。單鋒心底莫名有些悵然,他同漠北王府裏的人總歸是不熟,柳程他們之所以幫助他,也是看在何葉的麵子上。現在何葉歸降單於,天知道,柳程會是什麼態度。

又或者,柳程根本就不會相信他。單鋒忍不住苦澀一笑。但是緊接著,他又想起剛剛齊白平靜的反應,心底頓時更加疑惑。

齊白關上門後,藏在袖子裏的手掌猝然握緊,手指關節更是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他死死咬著唇瓣,生怕自己忍不住就將何葉交代的事情說出來。

他目光裏閃過三分決絕,快步對著柳程的屋子走去。柳程正坐在書房內,目光望著一幅畫出神。畫上的女子容貌美麗,身姿窈窕,真是尚未入宮的胡悅,他忽而上前一步,一下子將畫卷扯下來。

看著火盆裏燃燒殆盡的畫卷,他猝然大步走到桌前,研磨,提筆,閉上眼,忽而深吸一口氣,雙目睜開,瞳孔間有湛湛光芒流轉,毫不猶豫的落筆。

等齊白過來的時候,柳程恰好手筆,潔白的畫紙上,女子揚唇大笑,一雙眉眼仿若暗夜裏的皎皎月光,肆意自由,像是一匹野馬。他將毛筆擱在一邊,看著畫中的女子,禁不住揚起唇角。

門外傳來聲響,柳程立刻讓人進來,見到齊白,他立刻站起身子,“怎麼了?單鋒醒了嗎?”

“單鋒醒了,隻是恐怕他這次要恨死何葉了。”齊白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拿過桌子上的葡萄塞到自己嘴裏。

“怎麼?難道他以為何葉真的叛變了嗎?”柳程將畫紙上的墨跡小心翼翼的吹幹,隨即掛在牆上,回頭看著齊白,皺眉開口。

齊白無奈的攤手,“看起來似乎是這樣,他說話的樣子不像是撒謊。何葉可是叮囑我去河裏撈他。還讓我不要將這些事情告訴你們。省的你們做戲做的不像。”

“你撒謊的樣子太假了,本王一眼就看出來了。”柳程毫不留情的吐槽他的演技。

齊白聳了聳肩膀,臉上露出無所謂的神情來,“反正本來也沒打算瞞過你。以你的性子,就算何葉真的叛變了,恐怕你也不會相信。”

他一邊說著,一邊走到柳程剛剛畫好的畫像前,上下打量了一眼,隨後嗤笑一聲,“沒想到你這麼有閑情,這是對畫思人?何葉就沒送你什麼定情信物?”

對於他的恥笑,柳程不過報以微微一笑,一句話就將他堵了回去,“總比你這隻單身狗要好。”

單身狗?齊白頓時滿頭黑線,咬牙切齒的看著他,“切,追小爺的女人從這兒都能排到南海去,那是小爺眼光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