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牙,心被傷成碎片了,她假裝不疼,隔天換上一套可愛的睡衣,頭發拉直,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是清純不假。可是,他還是笑著抬起她的下巴:“東施效顰,不可笑嗎?你以為穿成這樣,就能吸引我的目光?安苒,別做夢了,我這輩子都不會碰你!”
所以,她懂了,不管她怎麼改變,是溫柔也好,囂張也罷,隻要因為她是安苒,他就會厭惡。
可是,她還是抱著那麼一絲絲的幻想,在討好他,在他厭惡不耐的目光下,討好他。
是她要嫁給他,一定要嫁給他,非嫁給他不可。她甚至動用了家族,可以算是逼婚嗎?
終於,她如願以償了,她成了林太太,天天抱著冰冷的枕頭,天天守著空涼的房間的林太太。
她無數次地問自己:“安苒,這樣的婚姻,就是你想要的嗎?這樣的生活,就是你向往的嗎?”
無數次的,沒有答案。
他去美國靜修,一去就是幾年。她想跟著一起去,他卻不準。機場上,她偷偷地送他,卻看到了雲初晴的身影。
她拉著行李箱,就跟在他身後。
他應該一直都想娶雲初晴的吧?隻是,爺爺去世之間,把她嫁給了林慕白。爺爺從小都是寵著她的,她知道,她仗著的就是這個,所以,林慕白說她張狂放肆,就是一個被寵壞了的小姐。她從來 沒有雲初晴那樣的悲天憫人,連看到受凍的小動物都會掉眼淚,他要的,不就是這樣的天使嗎?
天使就在眼前,她不知道為什麼他竟然不去采擷,一天到晚追著讓他厭惡的前妻。難道真如雲初晴所說的:“林慕白既不愛你,也不愛我,他心裏裝著的那個女人,依然是董言。董言已經結婚了,所以……”
安苒定了神,眼前又出現了雲初晴悲戚的樣子,她不知道雲初晴怎麼會找到她的,可是,她就真的找到了她,淚水縱橫,,聲音哽咽:“安苒……有件事我一直不敢跟你說,那天晚上慕白喝多了,所以他把我當,當成了董言,我們……你知道的,現在家裏逼著我相親,可是我已經不是處女了,我……”
“這種事情你應該找林慕白,不是我。”
她雖然平靜地開口,心底卻是掀起了巨大的波濤。林慕白跟雲初晴,嗬嗬……她怎麼會想不到呢?她當然已經想到了,想到過無數次了,她離開了那些年裏,甚至可以更早,他們都可以發生什麼。
“我聽到他喊董言的名字,可是我……我控製不了自己,我……”
“雲初晴!這種事情你覺得跟我說合適嗎!我現在跟林慕白已經完全沒有關係了,離婚協議上我早就簽了字,我跟他什麼關係都沒有!你要他負責,請你找他,別來找我,ok?”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關上門的,隻是耳膜嗡嗡地疼。她出差,他追著過來的,她每每給他冷臉,他的抗挫能力倒是提高了不少。可是他怎麼能……如果沒記錯,雲初晴來的時候,那天晚上他是火冒三丈地回去的。可是,他還能喊著另一個女人的名字跟另一個女人做愛,他叫誰?不是“安苒”,不是“雲初晴”,而是董言,言言……
其實,她以為他跟雲初晴之間早就那個什麼什麼了,原來,雲初晴也無法成為董言的替身。原來,林大醫生是個癡情男人,就連溫柔可人的雲初晴都要在他酒後才有一次替身的機會,那麼,她是需要感歎一下自己的眼光精準,沒有找到一個渣男做老公嗎?
嗬嗬……
所以,他追著她做什麼?他送她玫瑰幹什麼?他那麼衝動地打人又是為什麼?他是瘋子嗎?還是……他心愛的女人嫁人了,他也要證明一下自己是有女人的,就是這麼簡單?
直到邁克的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安苒才回過神來。邁克搖頭笑道:“想什麼呢,想得入神了?”
“沒什麼……”安苒掩飾地別了別秀發,“我先去付醫藥費。”
邁克搖搖頭,這個女人,還是跟從前一樣倔強。明明心裏想著那個男人,那個男人不都捧著一大束玫瑰在等她了嗎?還要搞這種烏龍?他摸摸自己的鼻子,最遭罪的還是自己的鼻子,受了無妄之災。
顧晚不時用眼角的餘光看看林慕白,他的臉色很差,向來儒雅的他,眼底竟然有著暴戾。
“送我去醫院。”
“你確定這樣的狀態,還可以工作嗎?”歐以宸的手指在方向盤上敲打著,“我覺得你還是休息一下比較好。”
“不需要。手頭堆積下很多工作,我沒有可以浪費的休息時間。”
“……”歐以宸輕歎了一聲,“去醫院還是先包紮一下,你的手也傷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