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聊《大狼嚎》(3 / 3)

男小奇說:“這是讓雪人兒快跑!”

我有點兒想笑,但還是忍住了,我覺得男小奇的解釋也對。

我說:“雪人兒就問狼王,你說什麼?你還是趕緊走吧!”狼王繞著雪人轉了幾圈兒,完後猛的轉身就奔跑了,一直跑到台下,您就看不見狼王的身影了。這時候舞台上靜一下,雪人兒是一動不動,靜靜的讓時間流過。一個突然,狼王又奔回來了。完後是狼王的一段兒獨舞,雪人兒還是一動不動,就連眼睛都不眨一下,更不去看狼王。狼王四蹄拋雪,把雪堆成堆兒,趴地上拱著浮雪,把浮雪拱到雪人兒的旁邊兒,往後就以人的形態給雪人兒往身上堆雪,就這樣用他的方式留住雪人。這一個舞段,堆雪人,一直反複。雪人一動不動,隻是跟狼王說了感謝的話。完後天幕上的一輪紅日收了,天兒黑了,狼王也累了,臥倒在離雪人兒不遠的地方,嗷嗷的吼叫了幾聲兒。完後狼往就匍匐前進,雙手搭在雪人兒的肩膀上,向天一聲狼嚎!這個是一個非常霸氣的狼嚎,顯然狼王很興奮!完後是舞段,先是狼王的一段兒獨舞,就是給雪人兒的一種展示,展示狼王的奔騰跳躍,雪人兒就笑了,笑過之後雪人兒可以開始動了,也來一段兒獨舞,之後是狼王和雪人兒的雙人舞,飄飄灑灑的,一個狼和一個雪人兒就曼舞在雪中了。這場就到這兒,雙人舞中暗場。暗轉過來,第三幕,第三場。舞台沒有變化,雪人兒和狼王,一個靜止一個地上趴著。暗場的時候,我給出了一段兒音效,是狗的叫聲,叫聲離得很遠;舞台一給光,這狗的叫聲兒就近了。這時候雪人兒就問狼王,說是不是來找你的呀?狼王向著天來了一聲兒狼嚎,完後側臥在雪人的身邊,呼呼的發聲兒,這個給音效。雪人又說了,你走吧!我遲早要融化成水。狼王的表現是非常急躁,呼呼的大叫,這就是狼王對雪人兒的回答。”

我刻意的停頓了,看著我意料中的反應,都在看我,估計我是對的,都想聽聽狼王要說些什麼,我倒是覺得狼王的回答不應該是我給出的,應該是看的人自己給貼上去的,沒準兒是一段兒方言也備不住!我緊接著往下。

我說:“雪人又說了,就是你能將所有的雪都堆在我的身上,可冬天終究會過去,我早晚也得化成水。狼王看著雪人。這時候給個音效,狗的叫聲就十分的近了。狼王和雪人兒都深情的望著對方。在這個凝固的畫麵中,我給您一個火的景象,我用回光燈把天幕給打紅了,您看著天幕包括舞台,一點兒一點兒的變紅,這是著火了。我怕印象不夠深刻,我再給出一個音效,是著火的聲音。同時音效給一段兒激烈的狗的叫聲。雪人兒對著狼王就說了,你快走吧。停一下再說,說的就有些急了,說你快跑吧!雪人兒讓狼王趕緊跑。這火能給狼燒死。狼王猛的就起來了,擺一好看的姿勢,對著一個方向嚎叫,狼王一嚎叫,狗的叫聲就出來,狗和狼王對著叫,這是互相震懾。狼王叫一聲兒,狗就叫一聲兒,狼王叫一聲兒,狗就叫一聲兒,對叫一段兒,狼王表現的很凶悍,口形對上音效。這時候雪人兒就催促狼王說,你快走吧!謝謝你陪我!這時候的舞台和天幕就全紅了,白色的地膠一沾上紅色,就格外的紅了,雪人兒特意給一個定點光,把雪人兒的白衣服也給照紅了。雪人兒一動不動,就開始唱剛才唱那曲子,雪人兒是一邊兒笑一邊兒唱的。狼王怕火,他不停的倒退,退著退著就往前躥,想撲向那雪人兒,可就是過不去。狼王很著急,四蹄亂跑。這是一個小舞段。雪人兒的演員就慢慢的倒地了,不過歌兒還接著唱,就是越唱越輕,輕到了沒有聲音,可雪人還在張嘴。雪人兒在火裏就融化了,狼王就愣那兒了,一動不動麵無表情,突然狼王就飛奔而去了。舞台照明漸暗,最後留下一束定點光,打雪人兒身上,音效給出一聲兒悲慘的狼的叫聲。狼的叫聲不停,現有的舞台畫麵不變,大幕緩緩的合上,這場就結束了,這一幕也就過了。”

我發現男小奇正要張嘴,不管猜的對與不對,我趕緊給他封住,我趕緊往下說。

我說:“第三幕,整個一幕說的都是狼王和雪人兒。一個是幸運的露珠兒,升天凝結成雪片兒飄下來就被雕塑成雪人兒了,雪人兒是幸運的,可是注定她過不了冬天,沒成想沒到冬天終了,雪人兒就被烈火給焚燒了。一個是何止落魄的狼王,依偎在冰寒刺骨的雪中,還不錯,狼王遇見了雪人兒,是雪人兒給了狼王一點兒可以依偎的時間,結果差了點兒,不知道為什麼就一場大火,就把雪人兒給焚燒了,狼王應該是不幸的,冰雪中的雪人兒是一種溫暖嗎?狼王是幸運呀還是不幸呀?雪人兒說她自己是幸運的。這如果要細琢磨,這就有意思了。這個得慢慢兒的想。”

我看著中年男子不停的看表,我想到了我的手表,那塊了還沒來的及修理的手表,我可能是把它放哪兒了,我得把它修上。我有些走神兒,男小奇按了一下兒打火機,啪的一聲兒。我緩過來了,接著說。

我說:“第四幕,是第四幕了吧?”

我下意識的遲疑了一下。

男小奇說:“是第四幕。”

我說:“第四幕,第一場。大幕一開,一個大早晨,狼王飛奔上台,天幕上給一個雪人兒的投影,舞台上空空的。狼王就來了一個獨舞舞段。這是狼王回來找雪人兒了,什麼也沒有,狼王吱吱的慘叫,這是一種哀思。獨舞給出的很悲,您可以落淚。完後是一個突然,狼王本來正悲傷哪,突然猛地回身,找著一個方向一陣狂叫,音效給您,狂叫的倍兒憤怒。上來一個大黃狗,一身兒黃色的皮毛大衣,這大衣給做一個連帽子的,區別一下狼和狗。狼王一回身兒,黃狗就有點兒害怕,就倒退。一邊兒倒退,一邊兒旺旺的大叫,這個叫聲我會給出音效,黃狗的叫聲不是很自信。估計您得聯想,火光衝天之前就有狗的叫聲,這時候狗現身了。其實有差別。狼王盯著黃狗,一步步的逼近,黃狗一步步的後退,突然狼王就飛起來撲向黃狗,淩空就給黃狗叼上了,按地上,從遠處兒一直拖到雪人兒站過的位置。黃狗被拖著,子哇亂叫。到地兒了,大黃狗就被狼王給按地上了,更是撕心裂肺的嘶嚎了。狼王舉頭一聲狼嚎,萬分凶惡。這時候黃狗就開口說話了,我給出黃狗的語言。黃狗就說了,別,別,別別別。我是來找你的,不是讓你的吃的。黃狗有點兒貧。狼王很氣憤,它就把黃狗當成焚燒雪人兒的凶手了,他怒視著黃狗,呼的一聲大叫,嚇的黃狗直哆嗦。黃狗穩定了一下自己的驚魂,又說了,先別急,我告訴你怎麼回事。我是聽見你的叫聲,特意跑過來救你的,意思是聽見狼叫了,他又說了,這裏到處都是怪物,你隻要找吃的,就得被幹死。狼王踩著黃狗,聽完了黃狗說的,一呲牙,直接就奔黃狗的脖子咬。狼王不信。黃狗急了,玩命的喊,趕緊說,停,停,你吃了我,你也活不了,你跑不出去,我還冤死了,咱倆都算慘死。狼王冷靜了,沒咬黃狗,呼的一聲兒。黃狗躺地上沒敢動換,跟狼王又說,我為什麼救你呀,我的祖先就狼,就是狼,是狼。先鬆開,鬆開,慢慢鬆開,慢慢說。黃狗安撫了一下激動的狼。這段兒就跟一問一答似的,狼王呼的一聲兒是問,你為什麼救我,黃狗就回答了。完後狼王又對著黃狗一聲大吼,這又是一問,黃狗一激靈,趕緊回話,說,真不是我,我知道昨晚上這兒著過大火,是那條狗發現了你。我也是聽別的狗講的,昨晚上怪物帶著那狗出來轉悠,那狗聽見了你的陣陣亂嚎,帶著怪物就殺過來了,他們放了火想燒死你,你命大,不過怪物隻要再見到你,一定是你立即斃命,你再猛,也是個死。狼王就明白怎麼回事兒了,您也就明白了,是有怪物。狼王就不再按著黃狗了,黃狗要起來,狼王沒讓他起來,對著黃狗一聲大吼,黃狗就接著跟地上躺著。黃狗又說了,我撐得,我騙你,我找你把我咬死,哥們兒,我是救你來的,你怎麼不信呀!狼的吼叫,一個是讓黃狗老實點兒,一個是對黃狗所說的依舊表示懷疑。一個突然,我給出了一段兒狗的叫聲。跟著還有連七八糟的噪音,倍兒奇怪的略帶恐怖的聲音,這聲音由遠而近。這是怪物帶著狗來了。黃狗想趕緊起來逃跑,結果被狼王給撲倒了。黃狗趕緊解釋說,可不是我把怪物們招來的啊,你別再嚎叫了,快跟我走。黃狗就趕緊爬起來,就帶著狼王跑了。黃狗和狼王的跑是一個舞蹈小段兒。這時候天幕的雪人兒我就給收起來了。舞蹈小段兒一過,黃狗就說了,介紹了一下自己,說,我現在耍單了,看見怪物們要害你,你這麼大的個兒,被害了怪可惜的,得,幹一好事,救了你得了。狼王低低的呼了兩聲,意思是謝謝!完後,狼王和黃狗就邊走邊說,黃狗告訴狼王,說呀!要是我的主人在,我就帶你回家了,隻要你不叫,給什麼吃什麼,我主人就能收了你。你記住了,以後吱吱兩聲行,千萬別嚎,一嚎就得被弄死,不嚎還能湊合活著,我知道你是狼王,王不等於死,王也得活。說了一大段兒。狼王配合黃狗就跟回話似的,就時不常的呼呼的叫兩聲兒。黃狗還跟狼王說了,我帶你去一地兒,那兒都是你們狼。我主人,怪物幹死了,我都不知道是哪個怪物,沒地兒找去。我帶你到那兒,我就回了,不一塊兒了。算我做一好事,哎——救你算是好事吧,不是壞事吧!黃狗還跟狼逗了一下兒,這黃狗是樂觀的。之後黃狗還說,我哪,還繼續飄著,主要是,守著我主人待過的地方,我舒服!狼王和黃狗兩個人聊天兒似的,就並肩而行,在一個偌大的舞台上走著。照明漸暗,轉場。轉過了,把序幕的景兒給上來,照明一給,第四幕,第二場了。”

說道這兒,覺得眼前的場麵好像是發生過一樣,有人看著我,我在說話,不停的說話,我可能是記憶重疊了。

我接著說:“狼王和黃狗就回到了狼王以前住的地兒,就是狼群們玩兒嬉鬧那地兒,狼王一看見這兒,處境生情了。來了一個獨舞,是在雪道上,重複一下當初狼群比美,所有的狼都跳過的,唯獨狼王沒有跳過的獨舞,就那舞段,狼王來一下。完後就上躥下跳,朝著任意的方向吼叫。這是一種狼王的心境吧!黃狗就看著狼王,不時的旺旺兩聲兒,算是配合狼王。完後,黃狗就問狼王,說,這兒就是你的死結之地呀!你就是這兒的王呀!你又嚎了,到是不過啊,死裏逃生呀!黃狗有點兒感歎。意思是狼王的舞段是給黃狗講述,講狼王過去是怎麼回事兒。不止是單純的觸景生情。這時候,我給音效,給出狗的叫聲,那狗的叫聲又來了,還是由遠而近。黃狗趕緊跟狼王說,快閃,先躲躲。黃狗就衝到狼王的身邊兒了,就死拉硬拽給狼王推下雪道,把狼王給按地上,黃狗也爬地上,這就算狼王和黃狗躲起來了。這時候雪道上就出來一個大黑狗,一身黑的皮毛大衣,皮毛大衣是連帽子的。再出來怪物,怪物的形象就是一雙腿一雙大腳,服裝做成褲子,頭上的帽子是褲腰,肩膀兒和胳膊是褲兜兒,褲腳是大喇叭腿兒,跟腳連一塊兒。這就是怪物。這時候大黑狗朝著狼王臥著那地兒旺旺的大叫。怪物東張西望,一看大黑狗找到目標了,突然抬腿踢了一腳,我給個音效,吱的一聲兒。這邊兒跟著這音效吱的一聲兒,黃狗就撲狼王身上了,替狼王擋了一下,黃狗就吱吱的慘叫了,接著就跟這狼王說了,你沒見過這種怪聲兒吧,哥們被怪聲兒打中了,就剩半條命了。那怪物還是東張西望,大黑狗朝著狼王大叫,狼王一點兒也沒慫,呼呼的發聲兒,這是狼王憤怒了。黃狗就跟狼王小聲兒的說,你千萬別再出聲了,哥們就半條命了,能躲過去就是福,沒準怪物不會過來。狼王沒聽黃狗的,繼續呼呼的出聲兒發狠。怪物帶著大黑狗就靠近了狼王。黃狗就勸狼王說,真不是他們放的火,也不是這狗。快跑,能多快就多快,記住那怪物的聲音更快,快跑,也許你能活。就別管我了。狼王也沒怎麼聽,發出了更強烈的呼呼聲,憤怒到了極限。黃狗還是勸狼王,說,別冒傻氣,你撲上去,就一下子斃命,然後被黑狗撕了;最大充其量,就是你撕了黑狗,而後再斃命。快跑吧!狼王,怒視著怪物和大黑狗,就準備衝上去了。黃狗著急呀,就跟狼王說,你要是快跑,也許能活,我沒準還能撿半條命。雖然那狗我不熟,不認識,那狗是怪物的破狗,早晚撕了他,但犯不上拚命,快跑吧!這回狼王衝了,一聲兒爆裂的吼聲,”。

對於“爆裂的吼聲”,我奮力的喊出了“爆裂”兩個字,似乎我就是那頭狼,一個刹那而已,瞬間的過了。

“我給出一個幹淨、脆生的音效,狼王就直撲怪物,一個舞蹈小段兒,怪物也沒怎麼掙紮,就被狼王給撕了,狼王把怪物的衣服一片一片的拋向天空,怪物的衣服做的時候一片一片的貼上。黃狗和大黑狗就都傻了,舞蹈小段兒一過,狼王撕碎怪物的畫麵,就當活動的舞台布景兒了,就在後區把動作放慢了表演。這時候黃狗就說了,我這半條命也不要了,我幫你,大黑狗早就該死,我主人就是被怪物撂倒的,幹死這破狗。說完了,黃狗就撲大黑狗,大黑狗本來是傻了,愣哪兒了,這回就跟黃狗對咬上了。一段兒雙人舞。您看吧!前麵是黃狗和大黑狗對決,拚命,舞蹈激烈。後麵是狼王慢慢的、慢慢的撕扯了怪物。狼王撕下的怪物碎片,扔起來還慢慢的落下來。舞台畫麵好看極了。有相對靜止,有高速的動作。最後黃狗一聲慘叫,就被大黑狗給咬死了,一命嗚呼。黃狗被大黑狗給撕了,跟怪物一樣。黃狗的碎片兒被扔的滿飛。照明漸暗。暗轉過來,第四幕,第三場。”

中年男人,笑了笑一擺手,對我說:“真的很遺憾,我們要趕時間,來不及聽後麵的精彩了。”

我愣了一下,這個有點兒突然。

男小奇也愣了一下兒,不過隻是一下兒而已。他愣住之後,脫口而出:“哎呦!那可別耽誤了,趕緊吧!”

我們都站了起來。我不知道該說點兒什麼,可能是有男小奇在,他把客氣的話都說了。

中年男子跟我握手道別,他說:“能不能下次我們過來,我們請你,聽完之後精彩的故事,不,是看完精彩的演出。”

我微笑著說:“謝謝!一定一定。”

胖叔沒有什麼表情,隻是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年輕人,加油!”

我點了點頭說:“謝謝!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