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一場
大明,永樂。
窗前明月懸空,窗內幾盞燭紅。
一陣清風,從月夜的深處襲來,刺骨、冰寒。
順著清風,一行人持刀落定窗前。
一個豔美的女子上前一步,回身擺手,其餘人等各自退後。
月光下一個個立地的人影,一口口閃亮的鋼刀,欲將月光斬斷。
窗紙上映出了老者的身形,傳出了女子的聲音;
“義父。”
窗紙上老者的身形一顫,低沉的聲音;
“洛蓮?孩子!你回來了。何時進的義父的房中?書信送到了?我那鐵錚徒兒哪?段盈和頃柔怎麼沒和你同來?是不是……是不是出了什麼不測,孩子,你快與義父道來。”
第一幕:二場
夕陽的餘暉漸漸的隱於林中,暗淡的天色隨著飛塵在林外四起。
鐵錚從段盈的懷中醒來。
段盈用手捂住了嘴,段盈向四下環顧。
樹林外人影閃動。
段盈猛的拉起鐵錚,用手指著向南的方向。
睡眼朦朧的鐵錚不停的搖頭。
段盈從鐵錚的包裹中取出書信,放入鐵錚懷中,在他的胸口和頭上輕拍了兩下,四目相對,鐵錚幾次欲言又止,而後向著段盈手指的方向奔去。
此時喊殺聲四下而起。
第一幕:三場
窗內,洛蓮冷冷道;
“義父,我是奉命摘你的首級而來。到得此時,我也就與你說了。你我雖有父女之名,但我一直跟隨恩師長大。義父命我下山之前,恩師早有交代,命我遵從義父之命,與段盈、頃柔護送鐵錚送信去往江南,隻是我定在途中,降了鐵錚拿了書信,那書信洛蓮能取得,可鐵錚洛蓮卻沒能降了,洛蓮隻好依從師命,先取了義父的首級,再去找那鐵錚。”
第一幕:四場
林中。
段盈的身形在樹木間躥躍,利劍在白刃中遊走。
壯漢們圍攏上來,段盈躍起落劍,身後追殺的大漢斃命於劍下。
段盈,向左飛奔,劍到之處血光噴濺。
壯漢們,迎麵阻截。段盈,左右繞過樹木,斬敵於劍下。壯漢們,直往上湧。段盈向右急跳奔躍,連刺截殺的來敵。
壯漢們,追、截、堵、殺,在段盈的身前身後舞動著利刃。
血花、樹枝、閃光的白刃,在樹林的縫隙中飛旋。
第一幕:五場
窗內,老者沙啞著聲音:“孩子,怪隻怪義父看錯了你的師父,恨的是,義父沒有將你這孤苦的孩子留在身邊,義父愧對洛蓮呀!愧對你生身的父母。孩子,那書信事關重大,你要三思呀,不要隻聽信你那師父的一言之詞。那鐵錚、頃柔、段盈,現在如何?”
第一幕:六場
炫舞的血色與飄散的樹葉交融。
段盈的發髻被利刃挑開,長發披散在肩頭,隨著身形飄移,與手中的寶劍一同飛起落下。
此時的段盈,肩頭、手臂、前胸、後背,多處鮮血湧出,若幹白刃落下,段盈一劍撩出,劍與白刃交在了一起,嗖的一聲,脫手的寶劍直向了空中。
第一幕:七場
窗內,洛蓮冷冷道:“我從師命,書信定會拿了。你我父女相稱,也不過是義父要我出生入死罷了!今日洛蓮不取義父的首級,他日自會有人拿義父的性命,看在父女之名,我跪地取你首級,受死吧!。”
窗內的老者連問:“那鐵錚、頃柔、段盈,如何?”
第一幕:八場
林中的段盈矮身一竄,單手扶撐著樹幹,斜身躍起,身體繞過樹幹,飛身急奔。
壯漢們緊緊的追趕。
奔逃,追殺,消融在樹林盡頭。
漆夜,樹林,顫抖,還有狂吼。
回到樹林的鐵錚,捧著段盈的寶劍,還有她的幾縷長發,向前幾步,仰頭對天狂吼,吼聲穿破了夜空。
第一幕:九場
窗內,洛蓮冷冷道:“但說無妨,可憐的小頃柔,那晚在客棧命送黃泉,段盈與那鐵錚在林中被困,鐵錚先行逃去,段盈在林中拚命擊殺,受重傷落荒,鐵錚料想段盈以是駕鶴西去了。”
明月映照著窗外那站立的人影和泛白刀光。
一陣冷風掠過窗前。窗內,傳出噗的一聲,鮮血飛濺了窗紙,慢慢的淌下。
第二幕:一場
鐵錚,隨日而行,登山遠望,涉水梳洗,在田間小息,在林中留下足印。
街市中,人流摩肩接踵。
鐵錚,押抵了帽簷,加快了腳步。在他的身後,緊跟著幾名大漢。鐵錚更是快步,繞過前行的路人,突然轉身鑽入逆向的人流。幾名大漢與鐵錚擦肩而過。
又是一劫,又是向南途中的一次閃躲。
鐵錚,望著天空的深處,拍打著一身的塵埃,用長長的呼氣將自己推上了前路。
第二幕:二場
段盈,一身男人的裝扮,執著拐杖,漫步前行,打量著身邊過往的路人。
日落三竿。
她倚在路邊,望著流過眼前的腳步,看著稀疏遠去的路人。
天色、路人的背影、執杖的段盈,無限的悲涼,段盈在悲涼中流落,在必經之路上等待。
第二幕:三場
夜風冷冷,伴著段盈的夢像。
鐵錚走到自己的身旁,抽走了手杖,為自己披上長衫,將自己摟入懷中。
麵前的鐵錚依舊嬉笑著。
自己搖了搖身子,拍了一下鐵錚的頭。
鐵錚跳起抖出自己的衣服,竄來竄去,再回到自己的身旁,靠在自己的懷裏。
與自己一起望著那夜空,此刻沒有夜風,滿天星鬥。
幾名大漢突然出現在了麵前,掠起鐵錚奔竄而去。
自己卻無力的倚在路邊動彈不得。”
重重的腳步在靜夜中穿行,驚擾了段盈的夢像,幾名大漢快步離開了段盈的視線。
段盈一扭身,丟下了手杖,拎著長刀,隨重重的腳步而去,多少希想催並著段盈的步伐。
第二幕:四場
客棧。
燈燭熄滅。房門響動。
兩條黑影鑽入房中,直撲窗前,被褥被抖在地上,依稀的月光下床榻之上空無一人。
窗子一響。
鐵錚,跳出了窗外,向著夜的盡頭奔徒而去,這一劫在夜色中消去。
第二幕:五場
幾名大漢引著段盈急步趕路。
不遠處兩個人影站立。
段盈收了腳步,借著月光,映在目中的竟是洛蓮和北峰四勇中的豪日。段盈一驚。
幾名大漢駐足兩人的身前。其中一名大漢上前稟報。豪日,背著雙缽來回的踱步。
段盈一臉驚色。
隻見洛蓮擺了擺手,幾名大漢施禮後,向著不同的方向奔去。豪日向洛蓮施禮轉身入了夜色。
段盈,定了定神,向著豪日的去向追去,夜色被迷霧遮罩,段盈的身形在此刻多了幾分負重。
第二幕:六場
鐵錚,披著星光,帶著劫難之後的心悸,大步前行,不時間的回首,望望身後,舉頭夜空,並非圓月,卻是明光爍亮。
遠處兩人先後穿過月光。
鐵錚,趕忙俯身隱藏。
那兩人,從鐵錚的隱藏之處經過,鐵錚大驚失色,一下認出了那一對金缽,認出了害了洛蓮性命的豪日,他更認出了隨豪日的段盈。
夜、月光、無際的黑路、扭在一起的心結,讓鐵錚徘徊。
鐵錚,癱在了地上,他抽出了背上段盈的劍鞘,顫抖著起身,邁開大步,劍鞘飛向了空中,留在了此地。
第三幕:一場
氤氳下,人流不息,無數雙腳,在地麵上踏踐,各色的眼神,交織的身形,布滿了整個街市。
人流,街市,帶著一身疲憊的鐵錚,他遊走著回到了繁鬧,氤氳在他的臉上也在天上,隻是天上沒有愁傷。
地麵震顫不止,交織的身形交織著奔散。
幾口鋼刀,幾名大漢,衝散人流,直奔鐵錚。
鐵錚,收起心緒,躥向人群。
大漢到了鐵錚的麵前。
鐵錚,轉身跳躥,退路已被大漢堵住。
鐵錚,晃動雙掌,直向身前的大漢,“推窗望月”,“黃鶯掐嗉”,一抬腿“白猿獻果”。
一名大漢倒地。
鐵錚卻被身後的一腳蹬倒,他滾地起身,一招“撲麵問心”再撲大漢,又一個“踢彈腿”,躍身奪下一口鋼刀,擰身繞刀寒光一旋。
幾名大漢各自一退,身形轉動,掄刀直向鐵錚。
幾聲磕碰,鐵錚連人帶刀被按在了地上。
第三幕:二場
星光鬥閃。
段盈飛身落地,長刀一亮,寒風掠過。豪日,臥身躲過刀鋒。段盈饒頭、擰身、斜披。
豪日向後一躍。長刀劃出一道紅光。
中刀的豪日倒地左右翻滾。段盈躬身連剁幾刀。
豪日,側身,雙臂一劃,身貼地麵接連翻動。段盈,翻身擰腕,長刀劃出道道白光。
豪日,滾動身軀避開劈刺。長刀呼噪又是出一道紅光。
豪日,得機翻身跳起,從背後取出一對金缽。
第三幕:三場
街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