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酒嘛?”聽故事就應該配酒。
“果酒還是烈酒?”時玉道。
溫珩一指已經吃完了的螃蟹碟子,“做這個用的是什麼酒?”
好吧。
時玉朝後麵廚房喊道:“誠哥,來兩份米酒衝蛋。”
又能吃又能喝的點心。
“好嘞!”連誠應了一聲,飛快的在廚房裏忙活起來。
他現在在廚房裏待的時間多了,會做的東西也不少。這米酒衝蛋本來是一道待客的點心,時玉聽溫珩酒,不由就想了起來。
米酒加水加糖煮開,一個蛋打下去,但很快就煮開了,塊狀的蛋白包裹著蛋黃,漂浮在麵上。
連誠拿兩個白瓷碗,一個碗裏一個蛋,加上米酒湯,送了過來。
“這個酒可能和你剛才的酒有些不太一樣,不過你可以嚐嚐。以前我回家的時候,爺爺每次都會做這個給我吃。”
因為她剛剛從外麵歸來,肚子肯定是餓的。米酒衝蛋做出來的速度快,可以先給她墊一下肚子。
“你爺爺?”
溫珩看著灰白的瓷碗,裏麵的酒水就和清水一樣,上麵靜靜地漂著個蛋和幾顆白色的米粒。
他用筷子將蛋夾開,金黃還未凝結的蛋黃流了出來,一觸碰到外麵滾燙的酒水,很快就凝固了。
“嗯,是一個很樸實的老人。”他應該也有故事,不過爺爺沒有告訴她,他的故事也就隨他的離開徹底散了,“我時候,”她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據是個傻子。是他不忍心我餓死,就帶在身邊,竟然就一點點養大了。
“沒有他,就沒有我。他去世之後,我從來沒有夢到過他,走的幹幹淨淨。我現在還記得他,不知道以後再過個幾百年,我會不會還記得他的樣子。”
到爺爺,時玉眼睛有些發酸。
這份親情,是她內心深處最柔軟的一部分。每一次觸及,總會又暖又澀。
“喝酒吧。”溫珩把白瓷碗往她麵前一推,“不定喝醉了,就會夢到。”
“米酒怎麼可能喝的醉。”時玉一甩剛才那點低落的情緒,把燒刀子拿了出來,“要喝就喝這個。不過這東西我快喝完了,這好像是最後一壇。”
下一次再喝到,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兩個人就這樣吃米酒衝蛋的那個碗開始喝起酒來,你一碗我一碗,時玉酒量不是特別好,而燒刀子的度數又很高,大半壇喝下去,大多數都進了她的肚裏。
如願以償的,她喝醉了。
溫珩依舊拿著白瓷碗斯條慢理的喝著,見她久久趴著不動。他伸出手,一朵黑色的花出現在他掌心上空。
那花有兩隻手那麼大,通體烏黑,花蕊深處則帶有一點紅,像是鮮血濺射在上麵,有些妖異。
他把那花放在時玉的頭發上,自己則接著喝酒。
他也很久沒有夢到過母親了,現在他幾乎都忘了母親的模樣。
原本以為很深刻的事情,最後還是抵不過時間。
方才時玉問他有沒有朋友,其實他是有的。
那時候半大的孩子,總有合得來的幾個。上大多數家族家教很好,晚輩就算再張揚,但人品還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