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主要的是,直至今日,海魔號的主人仍然可以說是明目張膽地對德雷克發起挑釁或許那個自戀過度的女半獸人以為這是一種誘惑,但無論是誰,除了一些愛好特殊的人,沒人會對一個有著自己兩倍那麼高,三倍那麼寬,肌肉發達,皮膚慘綠,除了少了一根多了兩部分之外與一個高大強壯的男性毫無區別的“女性”感興趣的。
算了,貴圈太亂,紅疤完全弄不懂,反正他又在德雷克與女公爵是母子關係上下了注,而且如果今天的買賣能夠談成,他大可以成百倍地補回可能的損失。
德雷克麵無表情,坐的直挺挺的,就像是椅背上生滿了釘子而座位上又黏滿了樹膠,“我以為我們已經兩清了,海魔。”
海魔號的主人咯咯地笑了起來,她用粗壯的手臂擋住嘴唇,而眼睛還在嫵媚地眨動時,紅疤覺得眼睛疼的厲害,就算是在海盜中,海魔也算得上是株奇葩沒人知道她的來曆,她就像是突然出現在亞速爾的,先是輕而易舉地成為了一個強有力的流散盜賊,而後是一條街道的小首領,一個不長眼睛的小盜賊公會招攬了她,然後沒過三年她就扭斷了所有敢於命令與呼喝她的人的脖子,就在所有人以為她將會成為一個公會首腦的時候,她出售了,沒錯,就是出售了整個兒的公會,拿著那箱子金幣向侏儒們訂製了一艘船,也就是海魔號。
對啦,她沒有正式的名字,人們稱她為那個半獸人或是其他雜七雜八的綽號,而她得到海魔號後人們稱她為海魔,而她似乎也很喜歡這個名字。
“哦,不,”她說,“我們的緣分還長久得很呢。”
“你要不要做這筆買賣?”德雷克的臉簡直就像是預兆著百日大風暴的天空:“我承認海魔號是最強的,但亞速爾不止有海魔號。”
海魔撅嘴,做了個慘不忍睹的鬼臉,她聳了聳如同小山般巨大的肩膀:“好吧,親愛的,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先談買賣……再來談……愛情。”
紅疤低著頭,第一次無比誠懇地讚美每一個神祗,包括蘇綸,看看她的信徒精靈凱瑞本在他臉上留下的疤痕從額頭貫穿鼻梁,直至下顎,最寬的地方可以放進三根手指,鼻梁也因為這個就像是孩子捏壞的軟泥怪物,法師的治療術確保他還能呼吸,也能聞見氣味,但想要獲得女性的青睞幾乎是不可能的,雖然他原本也不怎麼英俊,但他可不敢低估半獸人的審美底線。
“事實上,”德雷克幹巴巴地說:“我們要見的都是一些老朋友。”
“精靈凱瑞本,法師克瑞瑪爾,曾經的聖騎士與雷霆堡領主伯德溫,高地諾曼的王女李奧娜,盜賊葛蘭,還有弗羅的牧師梅蜜。”
紅疤看到海魔的臉上不可遏製地露出了些許貪婪之色,想來他也有著同樣的表情,高地諾曼對伯德溫、葛蘭與梅蜜的懸賞從未解除,他們不是人類,而是一堆堆的金幣。
“他們在龍火列島?”紅疤問,這個是需要問清楚的,龍火列島對外來的力量十分警惕,他們可不想對上領主的軍隊和法師。
“東冠的側島。”
海魔短促地抽了一下鼻子,黑洞洞的鼻孔像是已經嗅到了血的氣味,鼻孔張大的足以塞進一隻嬰兒的拳頭,“我知道那是哪兒,我曾經經過。”
經過,在海盜的語言中就是曾經窺視與探察過,但因為沒有價值或針刺太多所以被放棄了。
“那座島上的蔗糖與甜菜糖堆積如山。”德雷克說:“而且沒有軍隊。”
“曾經有過。”海魔說,她就是因為島上密布士兵才放棄對側島的劫掠計劃的,她或許能夠從那座島上得到糖,但未免有點得不償失。
“現在沒有了。”德雷克向那個一直用亞麻布鬥篷罩著自己的陌生客人點點頭。
客人掀下鬥篷,露出一張白皙而陰柔的麵孔,“側島已被我們崇高的主人賜予了他的兒子,比維斯的弟子,法師克瑞瑪爾,他的軍隊不再保護側島,所有的士兵已在一個晝夜前全部返回主島。”
“法師呢?”
“側島從未有過法師除了它如今的新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