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又過了兩天,陳瑾年的生活還是風平浪靜,波瀾不驚。雖然外麵有關於他的傳言已經沸沸揚揚,但也沒有什麼人來找他的麻煩。
夕陽西斜,折射出一片昏黃的光暈。
涼風習習,吹得陳瑾年衣袂飄飄。陳瑾年站在院子裏,雙眉微蹙,神色有些苦惱。浩然正氣,他還是一點頭緒也沒有。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山嶽,上則為日星。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蒼冥。皇路當清夷,含和吐明庭。時窮節乃見,一一垂丹青。
這是浩然門一個前輩關於修煉浩然正氣的心得。在浩然門,事實上也隻有這些心得流傳了下來。關於浩然正氣訣,也僅僅隻是當初創造浩然正氣這門功法的聖人一些關於浩然正氣的闡述,並沒有實質的功法口訣。
那位聖人是這樣說浩然正氣的:“其為氣也,至大至剛,以直養而無害,則塞於天地之間;其為氣也,至純至陽,以明德而知性,則溢於胸肺之間;……其為氣也,至混至沌,以名心而得道,則滿於乾坤!”
但也僅僅是這些懵懂的說法,就使得後輩子弟前仆後繼,欲探索而得之,也使得浩然門能以巨頭之姿,雄霸天洲。
突然,陳瑾年自嘲一笑:“自己還是太急功近利啦,若浩然正氣真那麼易修煉,那也輪不到自己了,何況……”
陳瑾年搖搖頭,平複下自己的心境,舉頭欣賞著落日美景。
“踏,踏,踏。”
忽地,小院的寧靜被沉重的腳步聲打破。陳瑾年舉目望去,是王凱,一個與他一般,還沒有進入練氣期的外山門弟子。
王凱走近,拱手道:“師兄,主管有事找您,讓您過去一趟。”
陳瑾年點頭,道:“主管?他說了有什麼事麼?”
“沒、沒有,他隻是、隻是讓您快點過去。”王凱吞吞吐吐道。
陳瑾年看著神色有些怪異的王凱,奇道:“師弟,你怎麼了,神色這麼怪異?”
“沒什麼。師兄,我先走了,您快點過去!”說完,王凱逃一般飛走了。
陳瑾年看著王凱疾走的背影,神色凝重,心底暗歎,看來,該來的總該要來。
半晌,陳瑾年收回目光,嘴角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見招拆招而已,我陳瑾年會怕?
陳瑾年整了整衣衫,向主管的宮殿走去。
外山門有十座山峰,素峰隻是其中一座而已。浩然門素來對外山門不甚看重,也僅僅是在每峰設一主管之職管理外山門的事務。是以在外山門,主管之權頗大,若不是還有浩然門門規的框框條條所在,主管就差不多如同土皇帝一般。
走了約有兩刻鍾,陳瑾年到了主管殿前,雖不是第一次來此,但每次見到,他總會唏噓一陣。瓊樓玉宇,雕鏤畫刻,總顯仙家之功。
陳瑾年沒有多做停留,沿著石階而上,推門進入了宮殿。
正殿頗為大方古樸,因為沒有人的緣故,倒是顯得很空曠。
陳瑾年四顧無人,便提聲喊道:“陳瑾年見過王主管!”
聲音不斷的在宮殿中回蕩,卻沒有人回答。陳瑾年背後突然傳出“碰”的一聲,陳瑾年急轉過身,原來宮門已經合上。
“陳瑾年,好久不見哦!”一個戲謔的聲音在陳瑾年身後響起。
陳瑾年回頭,隻見主座旁邊的椅子端坐著一個人,錦衣玉帶,華服甲胄,極限尊貴之氣。但佩之那圓臉,賊眉鼠目的長相,倒是有些不倫不類了。
端坐在主座旁邊之人,卻是陳瑾年的“老朋友”,馬博書。
主座之上,還有一人,是個中年大漢。大漢青衣儒巾,沒有丁點氣勢可言,像是凡俗界最為正規的書生秀才。不過陳瑾年心下卻是沉重,主座之人,正是素峰的主管王刑。傳聞王刑的修為早就到達了練氣大圓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