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 / 3)

有一次謙去國外考察,為了給妻子和孩子一個驚喜他提前了回日本的行程。風塵仆仆的趕回家,推開門卻看到令人震驚的一幕——他那高貴賢淑的妻子竟和自己的放蕩弟弟在床上糾纏。受不了這樣打擊的他開車衝出門去,最後撞在路旁的一棵樹上,再也沒有醒來。

對於長子車禍背後的緣由,他其實也是知道的,可是為了不影響家族的名聲,他還是把真相壓了下去,聲稱那場車禍不過是意外罷了。至於兒媳和次子的奸情,他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不張揚出去給家族的名譽抹黑,他就當作什麼都不知道。在他的默許下,沒了丈夫的大兒媳和次子誠依然偷偷摸摸的持續著奸情,或許是太投入這段不倫之情了,他們竟沒有發覺有一次被那不滿十歲的孩子撞見。

“故事就講完了,怎麼樣,是不是很老套?高野淡淡的結束了那個灰暗的故事。我想你也猜到了,那個狠心害死同父異母弟弟的男人就是我們的祖父高野博宇,至於那個英年早逝的長子就是我的父親高野謙,而那對私通的狗男女就是我的母親和你的養父。”

“高野哥,告訴我這不是真的,如果這個故事是真的,那高野哥就……”將頭埋在高野的胸前,綾子雙手環住高野的腰。

“你是不是想說,如果這個故事是真的,那我就太可憐了?”高野不以為意的笑了,笑得那麼冰冷。

“綾子,這個世界本來就是這樣的,我的父親就是因為太單純太落得那樣的下場。而我應該慶幸自己那麼早就認清了這個世界,不然遲早會落得和我父親一樣的下場。”

她想要開口告訴他,這個世界不是他所認為的那樣灰暗,這個世界總還是存在光明的,可是她實在開不了口,就她怎麼說服他呢,在她16年的人生經曆裏,經曆的世態炎涼也是多過溫暖的。

“所以,綾子你不用可憐我,同情我。高野原本攔住綾子的手開始不安分起來,緩慢的,隔著睡衣摩擦綾子稚嫩的身體,不過你要是真的想要安慰我也未嚐不可。綾子,你知道嗎,一個女人對男人最有效的安慰就是奉獻出她的身體。”

綾子不安的在高野懷裏扭動著,高野哥變得好奇怪,這樣的高野哥她好陌生、好害怕。她的身體也變得好奇怪,隨著高野哥的動作,她的身體燥熱起來,全身的肌膚也敏感起來,不過是簡單的撫摸也會讓她的身體跟著戰栗。她不認識這樣的高野哥,也不認識自己。緊咬著自己的嘴唇,綾子無助的低泣著。

用大拇指撫過被綾子死命咬住的嘴唇,強迫她鬆開緊咬的牙關不再虐待自己的嘴唇,高野用唇吻去綾子臉上的淚水,“不要哭了,你這樣我可是會心疼的哦。你放心好了,我不會現在占有你的身體的,畢竟你還太小了,會讓我有罪惡感。”

嘴裏這樣說著,手卻不斷遊移著,穿過柔軟的睡衣,覆上綾子細致溫熱的肌膚。還有溫暖的唇舌,沿著綾子小巧的耳廓,描繪著美麗的形狀。

於是呼吸困難,於是被動的響應著有如罌粟般的挑逗,綾子隻能攀緊高野,任由他對自己的身體和靈魂予取予求。

恐怕會進地獄吧,惶恐中綾子這樣想著,又或者她早已生活在地獄隻是自己不自知罷了。如果這就是地獄的話,那麼她一定會沉淪的,在這個男人不知是溫柔還是殘忍的對待裏。糾纏中,綾子預感著自己的宿命。

如同他對綾子說的那般,高野沒有占有綾子的身體,可是對綾子來說,那晚所發生的事與被占有沒有任何區別。從那晚開始,她的身體就已經屬於了那個帶著假麵的男人。

“記住,綾子,你是屬於我的。”那晚,她靠在他的胸膛前睡去之前,她聽見他這樣對自己說。

第二天,當他坐在回東京的新幹線後,當她站在自己房間浴室的鏡子前,她看到了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跡,綾子知道自己的身體和靈魂都被那個男人烙上了永遠都無法抹去的印記。至此之後,她的身體,她的靈魂,都沒有了屬於他人的可能。

一旦有了幾近認命的認知,綾子的心反而平靜下來了,原本對於整個高野家的恐懼和害怕居然都煙消雲散。每天依然麵無表情,她不動神色的看著這座宅子裏的生活的人。還是喜歡一個人窩在書房裏看書,可是已經不滿足於高野家書房裏那些上了年頭的書籍。周末的時候,她會一個人搭公車來到市圖書館,在斜斜射進來的陽光中,徘徊在一排排的書架間。偶爾會有一個羞怯的同齡男孩迎上來搭訕,她都笑著躲開。

某天,綾子意外的收到一張從法國寄來的明信片,寄信人的落款寫著夜流櫻這樣的名字。“綾子,好嗎?我很好,法國很美,期待著有天能夠在日本與你重逢。”隻是簡單的幾句話,卻看得綾子心中一陣溫暖。學姐是記掛她的吧,也許算不上強烈,可是至少是記掛著她的。就如同她記掛著學姐一般。

明信片上沒有具體的寄信地址,所以,就算想給夜流櫻回信綾子也隻得作罷。

園子裏的櫻花開得絢爛異常,綾子希望遠方的夜學姐也如同園子裏的櫻花那般,美麗而絢爛。

櫻花絢爛的時節,賞櫻是免不了的。高野家自然是不會有人陪綾子去賞櫻,學校裏倒是破天荒的組織清一色的女學生去郊外賞櫻。

賞櫻那天,綾子穿了套粉色的小洋裝,靜靜的走在人群裏。課業緊張的高中女生好不容易有機會忙裏偷閑出來遊玩,興致大都不錯。勾肩搭背的分享著彼此的秘密,打打鬧鬧倒也有趣。隻有綾子,安安靜靜的睜大眼睛欣賞著以妖冶的姿態綻放的櫻花。

她喜歡櫻花,莫名的喜歡。

不知不覺中拐到一個比較僻靜的地方,不期然看到一株白色的櫻樹下站著一道白色的身影。

綾子認得那道身影,在夜學姐離開聖安雅女子中學的那天,綾子看到的就是這道身影。

似乎是感應到綾子的到來,那道身影徐徐的轉過身,含著笑點點頭,算是同綾子打了招呼。

“你好。”直直的鞠了個躬,綾子說道。

“你好。”

“你……喜歡白色的櫻花?”綾子略帶遲疑的問。

應該說我徧愛白色的事物,尤其是櫻花。男人淡淡的說。

“可是……你不覺得白色的櫻花看起來太單薄、淒美嗎?”絢爛的櫻花本來就給一種不及後果的淒美的感覺,白色的櫻花尤其如此。

“這要看你怎麼看待了。在我看來,白色的櫻花更純粹。單薄,的確是很單薄,可是就是因為她的單薄,才更顯得她的勇敢、無畏。”

“那夜學姐呢?”綾子忍不住問男人。

“你是櫻的朋友?”男人不太意外的問著,轉過頭便看見綾子輕輕點頭。

“櫻是個很好的孩子,堅強、勇敢,就像白色的櫻花。”臉上仍舊是淡淡的笑意,讓綾子看不透他的真實想法。

“那你愛她嗎?夜學姐她很愛你。”

“我隻能告訴你我很喜歡她。至於愛她與否,我想這個問題隻有櫻可以問我而已,而且,我也不能保證自己的答案會是怎樣。”說完這句話,男人笑著走了,留下綾子抬頭仰望絢爛潔白的櫻花,一陣風吹過,花瓣吻上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