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斜,樹影婆娑,晚風輕拂著縷縷炊煙,四處雞犬之聲相聞,幾排簡陋的屋舍有序而又不顯擁擠的坐落在白晴河邊,河邊一個燈塔似的高台靜靜的佇立在那,指引著打漁還未歸來的村民,到處都透露出一片祥和的景象,有著三百多戶人家的漁村雖說算不上大,但在有著很多傳說從而帶著些神秘的白晴河的滋養下,家家過的都還算富足,至少衣食無憂,上了年紀的安享晚年,正值壯年的安居樂業,而那些孩童則三五成群地從村東頭玩耍到村西頭。
這一刻的漁村還和以往一樣的寧靜,坐在一起聊天的老人早就都回家準備吃飯,玩耍的孩童也不情願的被母親叫回了家和自己的小夥伴告別。
李老漢回到家後,獨自一人坐在家門口,和平常一樣抽著那根不知道陪了他多少個年頭的煙袋杆兒,火星閃動,深深吸了一口後青煙從他的口中吐出,李老漢眯著眼睛望著河對岸,和平常不一樣的是,他望著的不是那終年霧氣環繞盡顯神秘的落月峰,而是落月峰再向東數裏方向的曜陽城。
曜陽城是靠近白晴河下遊的一個小城,也是所有的城中離漁村最近的一個,但即使是最近的一個,從漁村到曜陽城也要斜跨白晴河,來回少說要一天多的時間,漁村中的漁民雖說可以自給自足,但每隔一段時間便會去尋回一些生活必備的東西來。
李得水已經去曜陽城兩天了,他把曬好的魚幹和一些剛打的還新鮮的魚都帶到了城中,為的就是去換些布料好讓鄰家的曾大娘給縫幾件新衣服,爺倆二人的衣服早已經沒有再可以補的地方了。
“得水兒明天就能回來了……”李老漢起身自言自語,抽完最後一口後,習慣性的磕了磕煙袋杆,然後擦了擦煙嘴把它別在了後腰間,轉身準備回屋休息。
“這兒,這兒還有一個,把這個也帶過去!”剛要回屋的李老漢聽到身後一陣躁動,正準備回頭看明事由,突然背後一隻有力的手把他朝前方推去,李老漢被這突然的一下推了個趔趄,向前搶出幾步後才強穩住了身子。
李老漢從推他這一下的力道上感覺出,來人明顯就是不懷好意,否則怎麼會這麼沒輕沒重,正要發火時一隻手拽住了李老漢,他一看是鄰家的曾大娘,又看了看身後推他的那個人,對曾大娘道:“曾老太,這是發生什麼事了?這群人是哪來的……”
曾大娘沒等他說完,便搶話小聲道:“哎呀……你快別問了,老李頭,先一起跟著他們過去吧!”
“這是怎麼了……”
“他們想幹什麼啊這是……”
“這些是什麼人啊……”
李老漢驚訝地發現漁村的人竟然都被聚集到了河邊,他仔細瞧了瞧發現,河邊用來做燈塔的高台上站著長的頗為相似的兩個人,個頭不高,身穿青衣,一臉尖嘴猴腮樣。地上的人群好像都在等著他們接下來的反應,幾陣躁動後,其中右邊的一個終於開了口,他怪腔怪調地道:“隻要你們配合,我們是不會傷害你們的,而且保你們平安!”
短暫的安靜後便又引起了人群一陣騷動,突然台下一個聲音洪亮地壯漢衝著高台上的人吼道:“配合?配合啥子!我們本就挺平安地!用不著你們再來保護我們!”
高台下人群的躁動聲更大了,馬上就到了崩潰的邊緣,處於高台上另一人冷哼一聲,從袋中拿出一物,向空中一扔,隻聽“嘭”的一聲響後,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隨後一團白霧在那聲響處出現,但見白霧好像蠕動了幾下似的便停在了空中,幾息的靜止後台下的人群一不明所以,又有了些恢複躁動的跡象,突然,那團白霧中鑽中一條猙獰的青色巨蛇,巨目死死地盯著壯漢並向其衝了過去。
從小在漁村長大的壯漢哪見過這種陣勢,大氣都不敢喘一口,一時間腿腳都不聽了使喚,不知是該躲還是該跑,驚愕的他看著衝來的巨蛇離自己越來越近卻毫無辦法。
眨眼間青色巨蛇便到了壯漢的身前,長而有力軀幹瞬間便纏滿壯漢的全身,青色巨蛇碩大的雙目盯著壯漢,像是覺得無趣似的審視著自己的獵物,隻剩頭還露在外麵的壯漢,雙眼頓時充滿了血絲,條件反射地掙紮著身體,同時驚恐的大叫起來,他地上的妻兒也無助的跟著哭嚎起來。
“這就是不配合的下場!”高台上的第二個人陰陽怪氣的話音剛落,巨大的蛇口中吐出長長的信子,在還未碰到壯漢時,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便從壯漢的口中傳出,之後壯漢便以肉眼可查的速度開始腐爛,同時冒著青煙發出滋滋的聲音,隨後被巨蛇一甩吞入口中,它向地上的人群吐了吐信子後又消失在了那團白霧中,看到這一幕的壯漢妻子也早已經昏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