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嗜血(1 / 3)

“又要隱瞞嗎,老大?”張蘇看著地板上的湯湯水水,嫌惡的捂了捂鼻子。

“你說呢?你以為中國大陸和香港台灣一樣啊!”身材高大的刑警隊隊長劉啟民晃著腦袋,轉身又對資深法醫老孫說到:“屍體什麼情況?”

“從表麵跡象看來還是和上位死者一樣,全身上下所有大動脈均被利刃切開,血液流幹致死。”老孫摘下口罩麵無表情道:“具體的情況還要等屍體解剖之後才能知道。”

媽的!劉啟民忍不住在心裏罵了一聲。第三次了,已經是第三次了!再不破案,恐怕瞞不住情報網日益發達的商業媒體,更沒辦法向上頭交代。

“老大,”張蘇的聲音打斷了劉啟民的思緒:“整個屋子沒有明顯打鬥痕跡,看來凶手第一時間就製服了死者,然後便開始刑求般的折磨……”

“大樓管理室什麼情況?”劉啟民道。

“這棟大樓的物業剛換,新來的保安對業主們並不是很熟悉,所以也無法提供任何有用的線索。樓道的攝像頭有拍攝到業主們進出大樓的畫麵,但是畫質很模糊,根本無法確認相貌。”張蘇有些氣餒的道:“隻能說凶手的運氣太好了。”

“死者身份確認了嗎?”

“死者名叫趙為民,係本市一家房地產公司的銷售代表。二十六歲,未婚,山東臨沂人。一年前進入本市,無犯罪前科。”張蘇看著筆記本電腦說道。

“一星期一次,小區公寓樓,無打鬥痕跡,無犯罪動機,相同作案手法,相同犯案時間,”副隊長陳劍總結道:“典型的儀式犯罪!”

“哼!排除流竄他市的可能,光本市這樣的小區公寓樓就有不下一萬幢。再擴大到住宅小區也有不止三百個,難道要守株待兔嗎?”劉啟民點了支煙:“不過我可沒權力調動三百人的警力。”

“劉隊,隻要凶手的儀式沒有完成,就一定會再次犯案的!”陳劍大聲道。

“好了好了,我就知道你西方偵探小說看太多了。儀式犯罪,這種隻有小說書上才會出現的東西怎麼可能發生在現實中。”劉啟民說完轉向張蘇:“剛才老孫給死者測過肝溫,推斷死亡時間應該在昨晚九點至十點的時間段內。一會你把大樓那段時間的錄像帶回局裏,請技術部門的同事務必把當時進出大樓人員的相貌識別出來。再和公寓樓的業主進行比對,看看有沒有嫌疑人員。”

“劉隊……”陳劍欲言又止。

劉啟民擺擺手:“與其等待下一次的犯案,不如這一次就把他逮住!”

N市公安局二樓會議室。

“啟民,媒體怎麼知道了這些案子?”N市公安局局長戴名揚指著《N市晚報》上一塊大版麵說到。

“我也不清楚,每次我都有關照過與案子有關的人員讓他們在警方尚未破案的時間段內不要將此事宣揚出去。”

“哼,剛剛市長打電話過來詢問這件事。要求我們立刻成立專案組進行調查,還要限期破案。”戴名揚歎了口氣道:“也罷,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更何況凶手也太囂張了。不過啟民啊,這樣一來你的壓力可就大了”

戴名揚意味深長的看了劉啟民一眼。

劉啟民當然清楚。戴局今年54了,從他40歲開始擔任公安局長的十幾年時間N市的犯罪率一直很低,為此N市公安局還受到過省級領導的嘉獎。本來戴局挨到今年年底就能功成身退,回家安享晚年。可在這最後關頭卻出了這樣一檔子棘手的案件,搞得不好的話說不定晚節不保。

“啟民啊,你是我們局裏新一代的骨幹力量,這次專案組就由你全權負責,限期一個月破獲此案。市領導和各大媒體可都看著你呢。”戴局又道。

一個月啊……劉啟民在心裏愣了一下,嘴上說到:“戴局你放心吧,我一定在期限內破案。”

“那就好了。我知道你不會讓我失望的。”

戴局走後,劉啟民在會議室裏坐了一會,然後把刑警隊的其他隊員都叫了進來。

“這次案件上頭很重視,要求成立專案組限期一個月破案。”劉啟民掏出打火機點了支煙:“你們談談對這些案子的看法吧。”

“老大,這案子怎麼給泄露出去了?按照慣例都是在破了案之後才能讓媒體報道的啊。”張蘇道。

“讓你談案子,誰讓你說這個了!”劉啟民怒道。

“劉隊,我們先把案子定定性。我覺得這三個案子從作案手法來看應該是同一個凶手所為,所以算是連環凶殺案。”副隊長陳劍的聲音。

“嗯,說下去。”

“凶手殺人不為財也不為複仇,那麼從作案動機上去找線索就比較困難了,我建議從死者身份上展開調查。對比這三位死者,我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第一位死者楊乾東,男性,貴州人,在我市生活不到兩年。第二位死者孫梅,女性,福建人,去年進入我市。第三位死者趙為民,男性,山東人,也是去年進入我市……”

“你是說,死者都是外地人!”張蘇插嘴道。

“還不止如此,三名死者在外來人員中都算是混得相當不錯的。楊乾東經營一家小有規模的超市,孫梅和趙為民則都是白領階層。所以我推斷,凶手的目標應該是一個群體,而凶手很有可能是一名精神上有問題的偏執狂。”

“老孫,你有什麼看法?”劉啟民對陳劍的話不置可否卻轉而問向法醫老孫。

“作為法醫,我一直覺得這三個死者死得很蹊蹺。”

“哦?”劉啟民詫異。

“三人均是死於失血過多,我奇怪的是現場采集到的血液含量大大少於人體應該具有的正常血量……”

“有的死者死了好幾天才被人發現,地上的血液早幹了,當然會少一些啊。”張蘇嚷道。

“不對,即使血液變幹,但根據血液流淌的範圍和黏度也能推斷出容量遠少於人體正常血量。”

“那你的意思是……死者身體裏的部分血液離奇消失了?!”劉啟民詫道。

“確實如此。”

“劉隊……”陳劍欲言又止。

劉啟民知道他想說什麼,卻也沒有出言阻止。這個案子確實有些邪門,也許不能用正常的思維去考慮它。

“陳劍,你想說什麼就說吧。”劉啟民點點頭。

“是!”陳劍的聲音透著興奮:“還是我之前一直懷疑的,我認為這個連環凶殺案的罪犯是在執行一項特殊的儀式。理由有三,第一:作案動機。根據調查,這三名死者生前都是為人本分做事認真的老實人,在周圍朋友之中也口碑極好從不與人結怨,很明顯排除了仇殺的可能;而每次案發現場死者居住地的錢物也都沒有丟失,這就排除了為錢殺人的可能。這樣一來凶手既不為錢也不為複仇,那麼他的作案動機又在哪裏?第二:作案手法。三起凶殺案的作案手法如出一轍,顯然是同一人所為,可是就單從作案手法上去考慮,大家不覺得這種殺人方式很奇特嗎?置人於死地的方法很多,為何凶手偏偏要選擇切開死者所有大動脈這種極為麻煩的手法?而且剛才老孫也說了,死者一部分的血液離奇消失,很有可能被凶手帶走,那麼凶手又為何要這麼做呢?第三:死者的關係,就如我之前所說,三名死者有著驚人的共同點,都是外地人員,都是單身,都是有著不菲收入的中上階層。看來凶手就是瞄準了這類人而去的,那麼,凶手為何會選擇這樣一群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