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也看到了東方思雨,向她招了招手,隻當沒聽到。這些東方弟子裏麵,就東方思雨對他態度好一點。
這時,一聲怒喝傳來。
“不好好習武,你們幹什麼?”一位三十多歲的男子,步履穩健,走進庭院。
“不好,教頭來了!”不知誰喊了聲,眾人急忙轉過身去,繼續練起武來。
徐景認得他,這是東方思雨的爹東方善戰,也是東方弟子習武的總教頭。徐景也趁機急忙溜走,再往回走時,背上多了一大捆雜草,將頭埋在下麵,低著頭跑向馬廄。
東方善戰看見了,嘴角一笑,自言自語聲道:“這子,倒跟他爹老徐頭有點像。”
徐景哼哧哼哧地背著草走進馬廄,他爹老徐頭卻虎著臉瞪著他。
“又闖禍了吧?”
“爹,你都聽見了?”徐景尷尬地一笑,道:“沒事的爹,他們叫他們的,我隻當沒聽見。”
老徐頭聽了心頭不由得一軟,道:“孩子,都怨你爹,當初若是……若是送給有錢人家……”到這裏,放佛意識到什麼,急忙住口。
“爹,你什麼?”徐景心中一驚,雙手猛地一鬆,背上的草散落的到處都是。
“沒,沒什麼?”老徐頭雙眼微紅,眼淚不爭氣地在打著轉,於是低了頭,不敢看他。這孩子命苦,又孝順又聽話,若不是跟了他,也不會吃這麼多苦。
徐景急忙跪倒地上,拉著老徐頭的衣襟哭道:“爹,都是我不好,我以後聽話,再也不給您闖禍了,您可不能不要我……”他聽錯了,以為是老徐頭要把他賣給有錢人家。
“孩子,快起來。爹怎麼可能不要你呢?”老徐頭將他一把拉起來。摸著徐景渾身瘦的骨頭,老徐頭一陣心酸,不禁想起了當初撿到他的情形。
那是十年前的一上午,廣亭堡十裏外的一處山溝裏,年方四十的老徐頭,正趕著馬兒要回廣亭堡。
“駕!駕!”他一邊催趕著馬兒,一邊抬頭看。
出門還好好的大晴,這會兒突然陰雲密布,雲頭壓得極低,隨時都有可能降下暴雨。
山雨欲來風滿樓。
淋著他老徐頭事,若是淋壞了馬兒,那可不是笑的。大總管的皮鞭,隨時都有可能招呼到他身上。若是不趁下雨前,趕出放馬的山穀,誰知道會不會遇到危險。若是馬兒失蹄,墜下山崖,他老徐頭能否保住性命,還是未知數。
想到這裏,老徐頭不禁渾身一哆嗦,口中不停的催促馬兒,向山坡上麵疾奔。
可惜公不作美!
空一陣電閃雷鳴,黃豆粒大的雨滴,鋪蓋地般灑來。一時間風雨交加,昏暗地,
老徐頭緊趕慢趕,還是晚了一步。還好不遠處,山頭另一側有一塊突起的岩石,下麵還能暫時避雨。
為了保護馬匹,老徐頭急忙翻身下馬,牽著韁繩就往那裏跑。
“哎喲!”山路濕滑,老徐頭看不清路,一個趔趄重重地摔在地上。緊跟在老徐頭身後的馬群一陣混亂,一隻馬蹄踩在他的大腿上,一隻馬蹄踩在胸口上。老徐頭想站起來,卻力不從心,骨碌碌便要向山下滾落。
幸虧老徐頭急中生智,手中緊緊握著韁繩不放,這才躲過一劫。從地上爬起來,老徐頭噴出一口鮮血,卻顧不上查看傷勢,急忙牽著馬兒往上趕。
“阿嚏!阿嚏!阿——嚏!”老徐頭不住的打噴嚏。岩石不大,剛好能藏身,為了防止馬匹被雨淋著,老徐頭讓馬兒全躲在岩石下麵,而他自己一直站在岩石外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