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迪抓槍的手顫抖著,全身顫抖著,仿佛掉入一潭寒池中,他立刻保證說:“大……大人,我……可以的,我會同他們一樣在兩個星期凝聚出鬥氣。”
一個學生不耐煩地說:“你還是回去吧,老家夥,不要再耽誤大人的時間了。”
周圍也跟著諷刺地說,“對啊,他估計是又想要通過什麼手段來獲取騎士等級,回去就能被賞賜塊封地。”
“我看旁邊那小子,也是通過關係來的,昨天沒見他那副熊樣嗎?”
“找關係不可恥,沒有自知之明可恥。”一個找關係來的強調。
靠,昨天還對你們讚賞有加,這麼快落井下石了。
多姆雷喊了聲閉嘴,學生才沒有說下去。他在等待著老人的回複。
怯懦的麥迪老臉上的皺紋,如他這輩子行走過的路,每一道都清晰地凸顯而出,他鼓足勇氣說:“大人,我曾經在副團長蘭斯洛特大人,帶領的反擊西極雪國讀語者的戰爭中,立過一等功……”
多姆雷吃驚中,臉色沉了下來,嚴厲地說:“你可知冒認軍功是死罪?一等功不是隨便給的,據我所知立下一等功的騎士團的團員們也沒有幾個。”
騎士團的每一個團員的等級都達到了五級,極具領導和作戰能力,但仍然在那場戰爭中犧牲了一半人,屍體埋葬在了寒冷的冰天雪地裏,時刻地守護著矮人族的邊境。麥迪冒認的話,也是對死去的官兵的不敬。他能獲得一等功?在場的人嗤之以鼻地等待笑話的被揭露。
麥迪眼角的皺紋擠在一起,似在回憶那段崢嶸歲月,臉上漸漸浮出笑容,有些佝僂的身子直了,他大聲說:“報告大人!沉浮大陸一千三百二十年,麥克格雷迪於皇宮接受蘭斯洛特大人的授獎,曾為西望堡戰役提供重要情報!”
多姆雷恍然,內心震驚,他不相信地說:“你不是……不能站起來了嗎?”
麥迪曾經是風襲隊的探子,凡是能加入的,有天生的隔絕氣味的能力和奔跑速度。他和另外的探子在西望堡探聽到了重要情報,準備撤離中被發現了,另外的探子很快被讀語心術喪失掉了心智,麥迪卻成功的跑了出來,不過選擇的路卻無比難行,及腰的雪凍壞了雙腿。退役後,經過多方的治療以及神殿的光明治愈術,都不顯效果,神殿的一位祭祀曾懷疑是中了雪之詛咒,但卻沒想到二十三年後腿居然好了,麥迪十分珍惜重新站起來的機會,每天都對腿做一個反複的梳理,生怕腿肌肉萎縮。
但他站起來已經四十五歲了,按照條律軍隊的大門對他關閉了。他深知一個有用的人僅靠一個獎章證明存在感,隻能在止步不前中被遺忘。他盡管享受著不錯的待遇,卻依然一心向往著兒時的騎士夢;接見他的蘭斯洛特沒有答應他回歸的請求,明確地告訴他榮譽不代表特權。麥迪就向蘭斯洛特寫了二十年的信,終於受到感動的蘭斯洛特讓他來到了這裏。
麥迪想著自己帶著榮譽的煎熬一生,淚水奪眶橫流。
多姆雷不再表現出怠慢:“向老兵敬禮!”
豔陽之下,齊刷刷地騎士禮麵向麥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