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他錢,安布羅茜婭,”比斯穆斯先生說,“等一等,你說會很疼,是嗎?”
“隻疼一下,否則你很容易就會被抓回監獄來,繼續在那裏蹲上兩年。”貓頭鷹說,“好啦,你自己決定吧,我聽見公共汽車的聲音了。”事實上,公共汽車根本沒有來,剛到街的另一端。
“嗯,”比斯穆斯先生有些遲疑,“嗯,嗯,好吧!”
老惠布利飛過來,停在比斯穆斯先生的頭上。他用兩隻爪子抓住比斯穆斯先生的兩隻耳朵,然後低下頭,把比斯穆斯先生的鼻子牢牢地放進他的喙裏,使勁兒一扳。比斯穆斯先生嗷地大叫一聲,街區裏的所有人聽見後都從窗戶裏伸出頭來看,公共汽車司機被這嗷嗷的叫聲嚇了一大跳,連忙一腳踩住刹車。公共汽車猛地停了下來,突如其來的慣性使所有的乘客猛然一個前傾,他們的鼻子都重重地磕在前麵的椅背上。比斯穆斯太太和兩個小孩都高聲喊道:“啊,可憐的爸爸!”比斯穆斯的鼻子被正了過來。他自己也感覺到鼻子糾正過來了,他擦去眼睛裏溢出來的眼淚,不再嗷嗷大叫。“給他錢。”他對太太說道,說完將手伸進衣服口袋裏,摸出那個矯正鼻子的鋼圈套,一把將它扔在大街上去,然後噌地一下跳上了公共汽車。老惠布利拿到了五十塊錢,比斯穆斯太太和孩子們連忙跟著他擠上去,隨後公共汽車徑直朝著克利夫蘭方向駛去。
弗萊迪感到很高興,他可以把這八十三塊錢還給麥克米尼考小姐了。他和老惠布利兩個加起來還攢有一百塊錢,可以給比恩先生作為貼補他們蒙受損耗的費用。此外,比斯穆斯太太還從比恩太太的貯物架上拿了很多罐裝食品,裝了滿滿一大口袋,可她走的時候忘記帶走了,現在仍然放在四輪車上。弗萊迪和金克斯一路唱著歌兒回家了,本大叔也和著他們的節拍,哼著不成調的曲子,老惠布利嗡姆吧嗡姆吧地替他們伴奏著。
“當我們回到快樂的比恩農場,啊,景色多麼美麗!”金克斯唱著。弗萊迪接著唱道:“我們將要到所有的行星上去旅遊,因此,清洗你的襯衣,熨平你的褲子。”
他已經想出個主意來,後來證明這對他很有用:以比恩、佩珀康、比恩和比恩的名義,用本大叔的火箭來組織太空漫遊,意思是指本傑明·比恩、佩珀康太太、威廉·F·比恩以及弗萊迪裏克·比恩。
他們回到了農場上,本大叔把四輪車開進穀倉裏,停了下來。他們從穀倉裏走出來,弗萊迪抬起頭凝視著綴滿星辰的夜空,“啊,她在那裏呢,新比恩蘭德。”
“你敢肯定是她嗎?”老惠布利問道,“那肯定不是地球,也不是你們要去的行星嗎?”
本大叔搖搖頭。“還不知道呢,”他說,“也許是一樣的。”
“沒錯,”貓頭鷹說,“火星和地球也許是一樣的,有一樣的大海和陸地,同樣的樹木和動物,以及完全相像的人類,你們都無法知道。豬兒,這個問題留著你來解決吧。”說完,他展開翅膀向夜幕中飛去。
“好啦,”金克斯說,“管她是地球還是新比尼亞,我特別高興我已到達那裏看到她了。”
“也許我已真的登上了火星,”弗萊迪這樣想到,“也許老惠布利是對的,我們其實已經到了那兒,隻是不知道罷了。”這個想法困擾著他,他鑽進豬圈,躺在舒舒服服的被窩裏,將近五分鍾都難以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