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煮酒論江湖(2 / 3)

正在心裏思考是打左臉還是右臉的百裏愣了一下,似乎也很驚訝老人會插嘴,然後連忙介紹道:“這位是追隨過上代宮主的池方遠,池老,他以前一直貼身保護我娘,中毒之後,才舍得分給我。”江晚起身行了一禮,老人點頭示意,江晚屁顛屁顛的又為老人沏了一杯茶,心中佩服不已,這樣的活化石,就是放在聖君裏也是最頂尖那撮人啊,嘖嘖,跟隨上代宮主打江山的人,那得是大爺爺那個時代的人了吧。

他心底對於這種老人的指點一向十分珍惜,就像他家大爺爺隨口說的一兩件當年江湖往事,或者做人習武的道理,就讓江晚聽的心潮澎湃。百裏對老人沒有那麼謹慎了,皺著眉頭不解的問道:“姓張的確實可以推斷出江晚和唐帝有一點點關聯,可是為什麼六國死去將士的煞氣會指向長安?”

老人對於百裏向來很是疼愛,不然以他的身份也不會一聲不吭的過來保護她,笑著解釋道:“這就要從六國亂戰說起了,你不嫌嘮叨,老頭子就多給你說說。”百裏還沒來的及說話,江晚就迫不及待喊道“不介意”然後連忙轉身下樓,老人正在驚愕之時,江晚抱著一壇酒尷尬的走了進來:“隻能找到客棧裏的女兒紅了,我自己釀的秋殺酒在後院埋著,這會兒取不出來。”百裏約莫知道他的意思,調戲道:“這酒錢不會還要我出吧?”江晚笑道不會不會,煮酒,洗杯,小客棧樓頂,四人圍桌說江湖。

老人道:“當年廟堂橫空出世了一個王小明,不但精通帝王心術,將相權術,還精通兵法,奇門遁甲,在亂戰中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一舉壓下了天下所有年輕人的風采,六國大戰被他一點點的滲透成四國和大唐的對決,然後通過蠻部和草原吸引大唐大半兵力,集六十萬大軍到天下第一雄關,這才一舉造就了函穀關對決。”老人忍不住讚歎了一聲:“天縱其才啊。”

江晚飲著酒,看不清臉色,老人收回目光繼續說道:“函穀關西據高原,東臨絕澗,南接秦嶺,北塞黃河,是唐國建置最早的雄關要塞之一,是北去洛陽,東達長安的咽喉,素有“天開函穀壯關中,萬穀驚塵向北空”一說,一直由大唐最堅固的那個盾守護,對決兩倍於自己的兵力還能僵持一個月,王小明無奈再赴蠻部,說服蠻部三大王將之一的柯黎出兵,白帝曾感概:蠻人就是天生的戰士。蠻人在戰場上的步戰無敵不僅僅是說說而已,三千精銳橫跨高原奇襲函穀關,再加上可怕的懸殊兵力死拚,終於破關。關破之後,大唐第一守將衛後土率領八千精銳死戰不退,下死令讓副將帶領大軍撤走,那一戰,衛後土和八千大唐男兒全部戰死沙場,號稱大唐最堅固的盾的男人去了。”老人歎息一聲,似乎在為那位將軍不值,“長安之圍被解後,原本在西南壓製草原的許千雀率領大軍一路北上,朱雀軍會和剩餘的象甲軍一路追殺四國軍隊,不顧皇令截殺圍剿,終於在傾城南三十裏的長平將聯軍狠狠鑿穿,全殲。”老人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眼神罕見的露出一絲神往:“許千雀說過:後土死後,大唐的兒郎就再也不會守了。這位大唐第一女將,率領的軍隊在唐國絕境中被戰爭磨礪成了天下最鋒利的劍,悄然出鞘,用前後五十萬人的生命告訴了天下什麼叫無堅不摧,用長平的屍山血海打怕了天下,結束了戰爭。”

江晚有些感傷,那個見了自家娘親就喜歡害羞的女子,終究也長大了。百裏臉上則盡是羨慕欽佩,這樣的女子,讓人心馳神往,老人看著默不作聲的江晚,忽然想起正是眼前這個不起眼的小子力挽狂瀾改變了整個戰爭的走勢,一驚之後,老人忽然覺得這個現在依然無名的孩子和那個讓所有老一輩人都忍不住服老的天驕總有一天會相遇。

百裏疑惑的說道:“戰場向來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即便長平戰場上死的大多是四國的人,可還是有不少大唐的士兵,而且,人死之後最多隻剩一縷怨念,什麼都不知道,又怎麼會莫名其妙的凝聚,並且直衝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