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文點點頭。
“可靠嗎?”黃興不免有些擔心,也許是對愛新覺羅家的憎恨太久了吧。
“前些天雲紀還說起他,說是比較可靠的,而且愛新覺羅載供已經入了我們同盟會了。”孫文若有所思,“雲紀說什麼美人計。”
黃興也笑了,“這小子,滿腦子不老實,他當誰都是吳三桂啊。”
孫文也笑了,起身去收拾收拾被那幫小子弄得淩亂的書籍,“你兒子好像也認識他,那麼他應該還好。”
嘴上是這麼說,其實前幾年,孫中山就已經派專人調查過這個載供了。包括他的出身,身世,親生父母,為人,甚至是興趣愛好。加上喻培倫這邊添油加醋的,他早就放心了,不然能給反水之人破壞起義的機會嗎?
“那就27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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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是姑娘,董瑗住得是偏院,要不是特意的,除了丫鬟,其他人也比較少來。那天老爺子繞遠借茅廁的理由實在拙劣,可就是沒人拆穿他。
現在這小兩口在漫天煙花爛漫之下卿卿我我膩膩歪歪,自然是沒什麼人能見到。隻是所有路過的丫鬟要不抬頭作仰望星空狀走路,要不就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的腳尖,不過無一例外的,麵目多少有些扭曲,好像都在努力隱忍著什麼表情。
董姑娘已經止住淚水半天了,可就是不太想從這個溫暖的懷抱中抽身離開。
這家夥,什麼時候長得這麼快了?
十六七歲,在那個沒有激素的年代裏,也正是生長發育的年齡。
她不知道,載供還且要長個呢。
也許半年前,剽悍如董姑娘,可以把載供小媳婦橫抱起來,可是如今想必就不可能嘍。反之,倒是有可能。
練武就是可以強身健體,看人家載供,從柔柔弱弱長成現在這個樣子,就是最好的例證了。
而載供,擁著這個朝思暮想的人,也是舍不得撒手。
二哥說的對,錯過什麼都不能錯過意中人啊。
董姑娘剛才被某人偷襲的側臉也隱隱地發燒,整個人都像沒了骨頭一樣癱在對方懷裏。
要是之前還不想承認這樣一份違背綱常的情感,現在,是不想承認也要承認了。
她偷偷地抬起一點頭,煙花投下光,載供精神的短發,開始變得堅毅的輪廓,都很明朗。他的皮膚,不知道是因為也是女孩子,還是嬌生慣養的小王爺,也很細膩,不比自己的差。最重要的,是他身上散發的淡淡的清香,聞著真的很舒服,可也不像哪家的香料。
這個人,其實是男是女又有什麼關係呢?自己又在難過什麼?隻要是自己想要的,星星月亮爸爸哥哥都會去給自己摘下來的,又在怕什麼呢?
更重要的,是無論再大的艱難險阻,都有這個人陪自己度過,不是嗎?
這麼想著,摟著的手,又環得更緊了。
載供不能自已地說著從來不曾練習的情話:“你的眼雖然不深,但足矣使本王沉淪。”
說者無意,聽者滿意。
“咚”這已經是第四個丫鬟撞到柱子了,載供也細心地怕董瑗害羞,似要應了剛才的話,把董姑娘半抱著進了閨房,還不忘關上房門。
好嘛,剛才還隻是郎情妾意,現在倒好,直接了。
一個機靈的丫鬟飛也似的狗腿了一把。她把情況如是跟老爺彙報了。
董士恩聽前半段也知道這倆人不鬧別扭正欣慰呢,聽到最後也是有點兒著急了:“不行!你現在快去通傳,就說快開飯了,老夫請王爺過堂用膳。”心裏想的卻是:女兒女兒,你可一定要把持住,我董家姑娘沒有上船不買票的,你一定要矜持啊!
果然是人老心未老。
話音還未落,他又想起另一個敗家子兒:“去,把二少爺從什麼胡同裏給我拎回來!”這個不省心的兔崽子。
不知道為什麼,最近一看見董轍,就想起他那天弄斷袖子的事兒。不行,改天一定要找機會教育他一頓,喜歡妓也就算了,不能男的也不放過啊!
沒成想,一語成箴。在此不表,日後且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