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情絲繚繞暫剪不斷,緣分彌漫是理還亂(3 / 3)

如果不是腐朽,林畏廬先生令人大吃一驚的博學,也更是使人萬分敬仰、心悅誠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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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近冬至,天氣越來越冷,尤其是北方。又是雨,又是雪,銀裝素裹,深秋孜孜不倦的風一襲,輕舞飛揚。

可載供趁著來大學堂應林先生的邀請來聽課,也懷揣著一些小心思,偷偷地找尋董瑗的蛛絲馬跡。

他有些貪婪地想:斷了來往是斷了來往,如果真的碰見,自己也沒有食言,隻是無意的而已,也是硬要講求,也隻是緣分罷了。

孫先生說:自今日始,吾等之非清朝人矣。

都是革命戰友,都是盟會成員,也不能老死不相往來,遲早還是要見幾麵,說幾句的。

他其實也怕見到董瑗笨嘴拙腮,可心底又是那麼一點點的念想揮之不去。

終於,下了課,載供在和先生詢問些什麼沒有理解之處。兩人一個講得仔細,一個聽得認真,也沒有在意敲門而入的學生。

董瑗看著背影有些恍惚,一時忘了言語。身旁的文玉卿溫聲細語地說道:“先生,我等課上有疑問,還想請教。”聲音裏也帶了歉疚,像是很為打擾到先生而抱歉。

載供聞聲轉過身來,他也沒想到會有這一幕。

董瑗手裏拿著文言注釋的書籍,在這一刻也覺得有些沉重到想放開緊握的手指。

載供在心裏皺眉,子彧怎麼越發清減?

他想不到是一份難以形容的感情折磨的後果。

林紓說:“驄仁,今日便先到這裏,若是空閑,即來聽課。”

載供僵了一僵,為的是險些沒有聽見先生的話。他轉身告辭,粗心的沒有發現什麼別的異樣,半擦著董瑗走出房間。

可文玉卿是瞧得董瑗發白的手指清楚,又是董瑗僵硬地保持姿勢不動時,回頭向著往後看了一眼的載供柔柔地一笑。直笑得載供有些恍惚。

他沒看明白這笑,隻道:哦,這就是子彧的同桌好友了吧。

日後。時間,讓他不得不明白了這一笑。

走出樓,有許多男女青年在打著雪仗。

載供站在那裏又有些出神。他從小就沒有享受過這種遊戲,現在看在眼裏,說不羨慕,那是假的。

這時候,一個大大的雪球向著載供的背就砸過來。那雪球不隻是普通的雪球,它裏麵,被別有用心的人,參了冰。

尹鵬挺身而出,他一把推開了載供,因為好在速度快,他自己也沒有受傷。

載供好在有些功夫,翻個身就又站起來了。

看見崩開的大雪球,已是了然。他拉起半爬在地上的尹鵬,道了聲謝。

尹鵬首先出於道義要救這個人,再是校門口和寫生那兩次,他都看見了載供,知道董瑗認識他,便不假思索地救了。

其實,再好的人,有時候也是有私心的。

還沒寒暄幾句,司馬靖加其狐朋狗友等人,不緊不慢地走過來,那個擅長叫囂的曾武也是一馬當先,“尹鵬,你個狗娘養的,怎麼管閑事的次數屢屢增多,你是不是想吃爺的拳頭!”

載供先一步擋住氣急的尹鵬,對剛才想襲擊自己的人,添了笑臉,溫和地說:“這位先生,尹鵬同學自是不及您的。”大家一愣,沒反應過來,他接著說,“他是養子,那您可是嫡子。”

語一出,不單是尹鵬樂出聲來,就連曾武身後站著意圖幫腔的狗腿也是忍俊不禁的表情。

絕,真絕,這麼罵人不吐髒字,頭回見!

曾武氣得七竅生煙,瞪了自家人幾眼止住笑意,又在司馬靖的授意下意圖惹事。

司馬靖一直對那天的事耿耿於懷,他才不相信這人就是董瑗的表弟呢!

不巧,他們的學長會長方聲泉同學正好巡視過來,一行人放了些狠話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