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更的聲音響起,九王爺回房就寢,想著下午和董瑗的事兒,便就在床上攤起了煎餅果子,翻來覆去。
無論是不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身份這個坎兒都還沒過去,何談其他?
載供啊載供,你是什麼迷了心智?!同性之間,你竟敢有欲叢生,真是……禮義廉恥皆拋,道德倫理皆喪。
他摸著母親遺留的玉,心中百轉千回。常言說:好玉知人性。如今這玉已暖,心何如?
董瑗,你這塊玉,可知不知人性啊?
本王一生難得選擇,如今機會千載難逢,還有什麼理由要放棄?本就是不羈之人,為何拘泥常禮!
董瑗,就算你是千年寒冰玉,本王也會奮不顧身地暖你,直到你知了本王的人性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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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你七挖!”
宮崎寅藏,也就是宮崎滔天,與遠道而來的黃一歐在站台親密地擁抱了一會兒。
好在宮崎常來中國,儼然也是個中國通了,為了掩人耳目,兩人就用中文。
“宮崎君”
宮崎示意他先不要說話,伸手幫他提過行李,兩人坐上去宮崎家的車。
黃一歐看看周圍形跡可疑的一些人,靠近他耳邊,用比蚊子大不了多少的聲音問:“出事兒了?”
宮崎點點頭,“黃君,我被日本政府列為甲號社會主義者,遭到嚴密監視。”
黃一歐心頭一緊,“那軍械?”
宮崎君笑了笑,大胡子也扯開了一些,“黃君放心,那些都已備好,隻等你來運送。”
黃一歐也放心地笑笑:“既然如此,宮崎君不必擔心,一歐自有妙計。”
“好久不見,黃君長得更像父親了啊!”
黃一歐想起父親,心頭一暖,爽朗地笑了一陣。“家父豪傑,一歐愧不敢當。”
宮崎又搖搖頭,還是覺得中國人就這點不可愛,太迂腐。
“一會兒到我家幫我趕跑那個日下部正昂。”
“他怎麼來了?”
“我也想說,這家夥當年在中國騙走了我所有的盤纏,如今又來蹭吃蹭喝,真是氣死人了!”
日下部正是宮崎滔天的表姐夫,此人一直行為不正。
那年甲午戰爭宮崎一家沒有人參軍,除了這個日下部正,正因為如此,現在已經做到了少佐。
黃一歐覺得此人來此的目的肯定不止於此,又在宮崎耳邊說了些什麼,兩人一陣商議,在此不表。
在日本逗留了幾日,黃一歐以商人身份,借販賣商品為名,上下打點一番,終於有驚無險地運走了第一批軍械,不負父親重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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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了董府送來的鴿子,給它們安排了住所。
一周後的一個傍晚,董家三小姐憑窗而立,抓住了在自己窗前晃悠的一隻雄鴿,耐著性子解下它腿上五花大綁的紙條——“第三條,是什麼?”
這是第一次見他的字,字如其人。
你可知那日父親對我如何地說?你又可知那日我為何地做?
你不知,全然不知。才會這麼多天,不聞不問。
董姑娘心神恍惚了一陣,提筆寫下:“每日酉時,府中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