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謀沒有受到任何懲罰,因為那隻是一條百姓的賤命。甚至那個女子的父母都不願意承認有這樣一個女兒。
李謀也沒有賠錢給妓院,因為他寧可把錢都拿來操辦女子的葬禮。但也因此得罪了當地的官員。
想到這,李謀沒有心思再去雕琢那隻朱雀神鳥,這不公平,他覺得。沒有紋耀的平頭百姓被肆意屠殺,而貴族們卻因為莫名其妙的圖騰而炫耀著自己的高貴。
房間裏的陰風終於吹滅的油燈,李謀把護肩往旁邊一丟,就倒在了床上。
眼皮漸漸沉重,李謀仿佛來到了另外一個地方。他夢到一隻受傷的巨龍躺在自己麵前,它好像想對自己說什麼,它看起來很後悔,還有很多事情放心不下。接著,巨龍抬起頭看向李謀的眼睛,眼神充滿著乞求。
李謀無法直視那條龍的眼睛,忽然從夢中驚醒。
門口站著一個人,身材高大就像一座大山。鼻間串著一個大大的鼻環,右護肩上刻有一頭雙尖黃牛,而皮膚就如黃牛一般,色淡而粗糙。
“做噩夢了?“牛錄詢問自己。
“有什麼事嗎?”李謀疲憊地從床上坐起,發現明月仍舊掛在空中,此時依舊是半夜。
“把盔甲穿好,順便把自己整理一下,公子命我們集合。”牛錄說話有些結巴,所以大家都叫他蠢牛,不然這個家夥的塊頭實在是太大了,和他說話都戰戰兢兢。
李謀把自己套到那副盔甲裏,穿過長長的走廊,來到了浩海的房間。
昏暗的房間裏,此時站著另外六個鯉魚武士。這是浩海此次帶過來的所有侍衛。鯉魚武士的鱗甲反射著黑夜中的微光,在陰暗的空間裏閃閃發亮。
看到李謀來了後,浩海忍不住發笑,用護臂擋住了嘴巴,但笑得還是那麼放肆。
“今晚林虎肯定會放了那個男孩。“浩海說得很肯定。”我雖然不知道那個男孩是誰,但是我知道即使那個男孩隻是一個小馬僮,林虎也會因為私自釋放闖入聖山的罪犯而難堪。“浩海一直用修長的手指劃拉著破楠木桌,牙齒因為興奮而不停打顫。
浩海拿出一盒蘭花香味的胭脂粉往臉上抹,卻因為太過興奮而把胭脂粉吸到了鼻子裏。緊接著是一連串私心裂肺的咳嗽,浩海咳得滿臉通紅,原本如黑瀑布般的柔順頭發被散亂地披下來。
“我喜歡這個味道…嘿嘿。”浩海眼睛腫脹,滿是血絲,又咧嘴笑了起來。
七匹馬飛快地穿過長長的城門隧道,馬蹄馳騁在神作城外的平原上。浩海被蠢牛綁在身上,隨著馬匹的顛簸而上下抽動著。
李謀和其他六個武士手持著不同的武器,騎馬奔入到寂靜的森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