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哪一個元帥,在成為了帝國的通緝要犯之後還能被兵士們認同?
有哪一個元帥,在重傷倒地,生命垂危之際還能點燃兵士們熊熊的鬥誌?
有哪一個元帥,能如此的讓將士們誓死追隨?
所有的軍人都熱血,所有的男兒都誌氣。
這一刻,無論立場,無論戰爭。隻要是一名兵士,均應該致以最高的禮節,既是為了這個往日的元帥,也是為了這三千餘錚錚鐵骨的漢子!
所有人,沉默了。
木飛揚三人傻了,陳昂也傻了,陳子揚自己也是嘴角抽動,看著以秦肖為首的無數火熱的目光,久久沒有說出話來。
帝國征北一軍第八團第六隊千夫長,這是十年前陳子揚還是帝國元帥時,秦肖所處的職位,十年過去,征北軍早已不再,秦肖也變成了衡陽鎮的鎮守軍統領,手下一萬兵士!
然而,秦肖卻始終牢記著他征北一軍第八團第六隊千夫長的職位,衡陽鎮城的鎮守軍兵士們也沒有忘記他們當初所屬的番號!
十年前,征北軍所向披靡,兵士個個驍勇善戰,乃是羅浮帝國最精銳的軍隊。然而,如今的他們,卻被派遣到最偏遠的邊境,過著最苦的生活,時刻防衛著最凶殘的敵人。
這本不該是他們的結局,陳子揚都知道,這是他們堅定的擁護自己所帶來的結果!
然而,十年過去,再次見麵。這些將士卻依舊毫不猶豫的行禮,依舊嘹亮的高呼一聲元帥!甚至不惜與帝國站在了對立麵!
“還能對你們有什麼要求呢?”陳子揚歎息,“是我欠了你們!”
“父親!”陳昂扶住了陳子揚,陳子揚艱難的站起了身。
“你們可還記得,我和你們說的話?”陳子揚受傷而顯得有些虛弱的聲音響起,“軍人的天職是什麼?”
“忠於帝國,守衛萬民!”
回答陳子揚的,是整齊的呐喊聲!
“那你們現在在做什麼?!”陳子揚突然大喝道,“你們請戰去攻打自己人麼?”
“元帥!”秦肖急忙開口。
“閉嘴!”陳子揚大喝,“既然你們認我為元帥,那就聽我命令,撤守衡陽鎮城!”
“元帥,末將難以從命!”秦肖第一個揚起了頭,“辱元帥者辱我全軍將士,不殺不足以平憤,不殺不足以定軍心!”
“違抗軍令,如何論處?”陳子揚心在滴血,但他不能看著這三千餘好男兒踏上不歸路。斬殺帝國助陣修道者,罪同反叛,和龐大的羅浮帝國作對,必死無疑!
“違抗軍令者當斬!”秦肖鎮定自若道,“待末將取了賊人首級,便回來領死!”
“取賊人首級後,願聽候軍法處置!”三千餘兵士隨同秦肖一同起身,毅然轉身衝向木飛揚三人。
“瘋了,都瘋了,你們這是叛國,是死罪!”木飛揚大喝著,卻根本沒人理會。回應他的,正是秦肖的八角梅花錘。
“找死!”木飛揚氣極,眼看就要結果了陳子揚,結果先是一個小毛孩子不惜以命相救,然後是衡陽鎮城的鎮守軍集體反叛。而現在,一個小小的統領,竟然敢對自己這個三花聚頂的修道者揮動武器!
既然敢反叛,那我便先殺光了你們,然後再殺了陳子揚!
木飛揚一劍蕩開秦肖的雙錘,長劍高舉,頭頂三朵七彩之花旋轉著漂浮而起。
“撤退!”陳子揚見狀,目齜欲裂,撕心裂肺的叫著。
縱然三千兵士以死捍衛,但普通人又如何敵得過三花聚頂的修道者?
三花既現,木飛揚的下一招,必然取走無數的生命!
“青鋒劍!”陳子揚狂噴一口鮮血在青鋒劍的劍身之上,青鋒劍頓時光芒大作,青光中彌漫著鮮紅的血色,妖異無比。
“去!”陳子揚右手一伸,青鋒劍化作流光直刺木飛揚。
“雨來!”木飛揚目光一寒,長劍劍尖一朵冰晶成型,冰晶飛起,在高空炸開,頓時方圓三十丈的氣溫陡降。
無數鋒利的冰刃從天而降,像是一場奪命之雨!
“噗嗤……噗嗤……噗嗤……”連續而密集的利刃穿透骨肉的聲音響起,天空中揚起了一片血花。
“誓死追隨元帥!”
三十丈範圍內的所有兵士眼睜睜得看著自己的身體被數不清的冰錐穿透,卻依舊大喝著,高舉著自己手中的刀,堅定的朝著木飛揚衝去,直至他們倒下,雙眼依舊死死的盯著木飛揚的胸膛,那個他們想要一刀砍過去的地方!
“誓死追隨元帥!”秦肖的胸膛插進了三根足有半米長的冰錐,雙錘無力的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