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扯!思想封閉!二十一世紀了還談樸素唯物主義,你應該看幾本關於馬克思主義唯物史觀的書籍了。
複銘心裏暗道。
水俞柳視線不離法能止旋陣,興致昂揚的接著道:“但凡寺廟、道觀,建立前擇址人都會選定集天地靈氣的福地。靈氣無形無色,天然流動,為了防止靈氣流失,就須設個法陣來聚攏異能,減緩消耗天地靈氣的速度。瀾燈寺的靈氣口就在法陣內,卻因年久失修,又加人為破壞,所以失去了功效。”
複銘步入法陣內,全身毛孔立覺如沐春光,神清氣爽,道:“你的意思是瀾燈寺的靈氣現在又被法陣聚攏而不會流失了?”
水俞柳道:“沒有這麼簡單,法陣被破壞得異常嚴重,我隻能恢複它不到三成的功效。”
複銘伸展四肢,感受擁體的靈氣,道:“人要是長期生活在法陣內,靈力會否加速提升?”
諸多古典武俠小說裏,主人公日夜躺在一塊清涼的大石頭上,睡眠時身體就不自覺的開始練功,所以練一年等於別人練十年,最後都無敵於天下了。
水俞柳道:“理論上是如此,但並非每個人都可以直接吸取天地靈氣,普通人立身法陣內,至多精神會比平時飽滿一點。”
複銘私下評價著:荒謬!不能自圓其說了?開始為自己留餘地了?誰人不是兩手兩腳?誰人不是一個腦袋?切!還理論上呢,不普通的人還叫人?
水俞柳瞧他陷入沉思的外表,以為引起了他的注意力,續道:“可惜呀,這種靈穴方圓幾千裏才有一兩口,很多人就算有心嚐試,也無力劃割一地,傾心研究。”
複銘試探著道:“我們所屬城市範圍就有這一口?”
“不是的,傳說城市附近最大的靈穴在千葉湖底,瀾燈寺靈穴的能量不到它的百分之一。”
複銘點了點頭,問道:“千葉湖的靈穴深處水底,焚靈者不能利用還有情可原,為何瀾燈寺被廢置了呢?”暗忖著看你如何回答。
水俞柳道:“吸納天地靈氣講求有法無為,勉強不來的,似你般身處法陣就飄飄然的下乘行為,對提高靈力是事倍功半的做法。”
哥現在是下乘,那也是針對你下的圈套,看你還能東拉西扯,一副得到高僧的模樣到什麼時候?不對不對,哥措辭有誤,不是得道高僧,裝13老尼姑才是正解。
水俞柳忽覺氣氛有點不妥,凝神一乜,見到複銘竊竊得意的樣子,看來自己發自肺腑的一番言論,被不識趣的家夥當做笑料了。道:“別小看有法不為四字,眾多焚靈者終其一生,也通悟不了其中真諦。法有定而為不定,有法在心,不為而有所為,短短數字,說來簡單,行則繁複。”
複銘問道:“說得這麼玄乎,閑暇時間,你完全可以去開《百家講壇》了。”
水俞柳不悅道:“不是玄不玄乎的問題,焚靈者如你般讓自己置身法陣的行為,稱之為有為,借用法陣靈力成習性後,自身潛力無法掘出,有法的境界就永遠達不到了。”
複銘一副你不擠入法陣原來還有此等緣由的嬉笑表情,想走出法陣又覺得很是不舍,便立足不動了。
水俞柳看著他欲行又止,說道:“吸取天地靈氣,除了有法無為,還有一個法則,焚靈者稱為緣法天定,它和有法無為秉承一致,主張焚靈者要隨緣而安,不要強求無緣無法的事物。”
複銘聽音知意,繞來繞去說了一大堆事情,原來她是借著焚靈者的緣法說道,要自己放下已經離世的紅顏。
靠!要是哥領悟力差點,你說這麼多不都成廢話了?直接點說出來不好麼?本來簡單得幾句話就可以說明白的事情,賣弄學識啊!言貴精而不貴多,這點道理都不知曉,還學人講理明事,浪費口水兼浪費表情的行為!
在紅顏離世的時候,自己曾答應了她,會好好照顧自己,好好生活下去。雖然頹廢了幾日,那也是人之常情哪,若是事情一過就不留半點記憶,沒有感情、沒有回憶,還能稱之為人麼?
紅顏,一定還存在於世界的一個角落,他堅信兩人還會有重逢的一天。
為了重逢那一天,自己一定要振作起來。
水俞柳哪知他內心的想法,見他若似被自己點醒了的樣子,內心裏也著實為他高興,道:“時間不早了,回去吧。”
在兩人即將走出佛殿的一刻,異變突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