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對刻自同一模板的孿生姐妹,頭束馬尾辮,鳳目大瞪,唇角充滿怒意,仗劍立於殿門兩側。
怨靈!靠!還是這麼相似的孿生姐妹花。複銘見之,不知該喜還是該憂。喜的是竟有這麼一對外貌相近幾至相同,又顏如嬌花的美少女,令人不由驚歎造物主的才華;憂的是姐妹花怒氣衝天,顫抖著的劍尖隨時可能破風而至,刺入自己的胸膛。
孿生姐妹花外貌雖非常相近,神情還是略有不同,僅從她們的眼內也可以看出,一者恨意充斥的鳳眼盡是殺意,一者則憂傷多於殺意,眼眶內打滾的淚水,隨時可能滾落下來。
水俞柳柔手一拉,將複銘置於身後,擺開水俞秘術的起手式,防備著無聲無息出現的孿生姐妹。
眼含淚水的怨靈開口道:“不用趕盡殺絕、苦苦相逼吧?”
怒氣衝天的另一怨靈道:“小靈姐,何必求他們。”
水俞柳俏臉止水不波,身為焚靈者,焚毀怨靈乃天之責任,她自不會做任何解釋,道:“這個世界不屬於你們了,讓我送你們一程。”
小靈強忍打轉的淚水,一動不動,妹妹卻一聲嬌喝,挺劍淩出重重劍影,刺向水俞柳。
水俞柳不慌不忙,靈手化掌為指,“鐺”的一聲,手指攬住劍花幻影的劍身。專破怨靈真氣的水俞靈力透過長劍,襲上含怒出手的怨靈。
怨靈妹妹踉蹌後退,長劍劃了一個圓圈,封住水俞柳伺機進攻的後著,退而不亂。
小靈關心的問道:“小櫻,沒事吧?”
被稱為妹妹的小櫻道:“她的靈力刁鑽古怪,別和她硬碰。”言罷劍交左手,右手屈指成訣。
姐姐則剛好相反,右手持劍,左手捏印。
姐妹花的反擊尚未開始,陰冷劍氣已將水俞柳和複銘團團裹住。
水俞柳輕聲道:“別離開我三步之內。”
複銘點了點頭,眼光凝視立陣布局的姐妹花,俗言汙語差點脫口而出。真是何苦來由,莫名其妙被套上趕盡殺絕的罪名,看她們那起手式,動手定是不留餘力,女人真是惹不起呀!活著的也好,成了怨靈的亦如此。
他微微挪步,不著痕跡的來到水俞背後,想了千萬遍,終覺沒有一個動作是適合自己的起手姿態,隻得勉強裝出一個笑容,把自己的小命完全交給水俞柳來保護。
小櫻一動,小靈也尾隨其後,前者的劍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後者的劍直刺擋在複銘身前的水俞柳。
依常理來說,小櫻進攻在先,她的劍應該比小靈的快一線來到戰圈。事實上,小櫻隻是在晃點擾亂敵人的視線,致命殺招為緊隨其後的直刺一劍。
常見的聯擊戰術,一般互為補充,進時有人主攻,有人重防,退也亦然。姐妹倆的聯擊顯然是一套更為默契的戰術,先行的重防、後至的方為殺招,大大出乎常人的思維方式。在遭遇戰中,她們有違常規的招式,確能取得奇效。
小櫻在聯擊前的冒險出擊,又被一招殺退,更會讓對方產生她們的實力不過爾耳的錯覺。
水俞柳作為水俞世家出類拔萃的新人,身手了得不在話下,對孿生姐妹花妙若天成的起手,也不敢輕易反擊,隻能選擇退步卸開小靈的長劍。
小櫻的防守,由於對方沒有進招,未能顯現功效。
水俞柳不予硬拚,退後中卸卻聯擊中的主攻劍招,頓時又將孿生姐妹的雙劍合一變作了單打獨鬥,她手上不慌不忙,退後中出言道:“退回法能止旋陣。”
複銘瞧見姐妹花迅若電閃的劍招,難以理解她們的速度緣何快至如此,倘若是自己獨自麵對,可能不及做出任何動作,長劍已經貫胸透背。
他聽到水俞柳的吩咐,哪敢不遵照,後退時不忘水俞柳提醒的不要離開她三步範圍。戰兢退步中度量著與她的距離,既不敢離開太遠,超出她的保護範圍;亦不敢太過靠近,影響她的行動。
孿生怨靈重組攻勢,起勢不變,與對方接觸的瞬間再做變招,小櫻顫抖的劍尖化守為攻,小靈後至的攻擊迅即成守。
水俞柳見招拆招,退後中再一次卸開小櫻的進攻招式,棄小靈的防守於不顧。
怨靈姐妹力圖奇招破敵,水俞柳以不變應萬變。
轉眼間幾次交手,複銘倒退的右腳終踏進了法陣。
奇妙的事情發生了,孿生怨靈快捷的劍勢,突然變得緩慢,雖然單打獨鬥她們中的一人,他肯定力有不逮,但至少已能看清對方劍化虛空的痕跡。
怨靈姐妹花的快劍自非慢了下來,而是複銘得到法陣內靈氣湧體,靈力驟然提高,眼力亦高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