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驚雷炸響，緊接著豆大的雨點紛紛落下。青白色的電光忽閃，照亮了來人蒼白的麵孔。
“是你……”
葉央央記得，第一次看到這人的時候，唯一的印象除了那顆亮閃閃的光頭之外就是逛青樓時嬉皮笑臉的不正經模樣。
因此她這才發現，玄海還有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書景，剛剛你說的藥引莫非就是這位……玄海大師？”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他，葉央央猶豫了下，還是用了個比較正式的稱呼，“人怎麼能做藥引？”
墨書景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什麼話想說，然而最後還是咽進了肚子裏：“人血為引本來就是常事，這一點央央你最清楚才是。”
什麼意思？
葉央央心頭一緊，正想追問時卻被蓮骨輕輕拉了下衣角。紫眸少女看著墨書景把小刀往玄海的懷裏一丟，還念念不忘他所說的“千堆雪”：“這到底是什麼毒？”
“千堆雪，無憂穀最新研發的毒藥，性奇寒，因此得名。在血液中的蔓延速度很快，中毒者的體溫會隨著時間消逝而降低，最後血液開始結冰，所有生機降到最低點。這後果是什麼，你應該知道。”
葉央央打了個寒顫：“真是……太惡毒了。”
每月都被體內奇毒騷擾，她很明白這種神經麻痹整個人仿佛被凍成冰棍的無力感，銀牙一咬：“杜芃！”
“難怪赤炎果沒有作用。”蓮骨若有所思，“和這種劇毒比起來，赤炎果的活血作用根本就是杯水車薪。”不過副作用就……
她及時地閉上了嘴，沒有說話。
“‘千堆雪’的初衷，其實並不是殺人，而是救人。”墨書景皺起眉，臉上寫滿了對杜芃的厭惡，“經常有這樣的傷員，因為沒有得到及時的救助而白白喪命。如果有這‘千堆雪’，就可以暫時保留一線生機等待救援。沒想到，她居然用在了害人上。”
這個原理葉央央懂，二十一世紀就提出過“人體冷凍技術”這個概念，即把患有絕症的人置於極低溫的情況下冷藏保存，等到未來有先進的醫療科技後再將他們解凍複活並且治療。
隻是沒想到，在科技遠沒有後世發達的現在，居然已經有了雛形。
“杜芃居然隨身攜帶了這種毒，看樣子她的目的昭然若揭了。”蓮骨冷笑，“恐怕一開始，她的目的就不是單純的比試，而是害命。”
是這樣嗎？
葉央央始終覺得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在腦海中縈繞，可是她一直都抓不住。好不容易有些苗頭，卻被另外一人的聲音打斷，不由得抬頭去看說話的人。
“這些都不重要。”玄海麵色冷凝。一直都沉默著的他終於忍不住正題了：“說是要我做藥引，到底要怎麼做？”
說話的時候，他的眼睛一直膠著在墨雪的臉上，一對濃眉因她麵龐的痛苦之色而緊擰。
“這不是我把刀給你了嗎。”墨書景拿下巴點了點玄海懷裏的刀，雲淡風輕地道，“小妖女，給他個碗。然後……”
他頓了頓，在所有人的注目下慢慢吐露出殘酷的字眼：“取半碗你的心頭血。”
心頭血？
“這麼重要的東西……”他會給蘇映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