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玖步履匆匆,險些與自己的師父撞了個滿懷。
“師……”
獨自站在樹蔭裏的美人擺擺手,看向密室的方向裝作不經意地隨口問了句:“她求饒沒?”
明白問的是誰,祭玖搖了搖頭:“堅持要自己取,目前還看不出求助的意向。”
“死腦筋,和她那個甘願以身為蠱做藥引的師父一模一樣!”畫蠱恨鐵不成鋼地哼了聲,“我倒要看看,她能逞強到什麼時候!阿玖,不準你求情。不看到那個小丫頭跪下求我,我才不會救!區區四脈,我一根手指頭就能摁死她……你這是什麼表情?”
祭玖呆呆地望著她的背後,眼神發直聲音飄忽:“師父……那寒玉髓液是不是溫度極低,難以靠近?”
“廢話,你師父我這個七脈都得小心翼翼。就算葉清如那個八脈在,也絕對不敢輕易出手。”說著說著,畫蠱鼓起腮幫子,“之前我還差點被凍傷經脈來著。”
“那……”祭玖小心翼翼地問,“四脈武者,有可能順利穿過寒玉髓液,拿到那多琉璃雪蓮嗎?”
畫蠱把手掌貼在她的額頭上,確定自家小徒弟沒有被燒壞了腦袋:“開什麼玩笑?四脈,還沒靠近就被凍成活體冰雕了吧?別說拿到了,摸到都困難。”
祭玖哆哆嗦嗦:“那……毫發無傷地拿到呢?”
“世界上要是有這種人,我直接就把阿綠給吞了!”阿綠就是畫蠱所豢養的那條大蛇。
沉痛地歎了口氣,祭玖捂住了臉:“師父你……還是考慮下藥怎麼把阿綠吞掉比較好。”
終於發現自家小徒弟的目光放在哪兒,畫蠱一頭霧水地轉身過去,緊接著她的下巴就掉在了地上再也沒有撿起來過:“你……你你你你你……”
“畫蠱掌門,生吞就免了。”
不僅毫發無傷,甚至臉不紅氣不喘。笑意盈盈的紅衣少女執著那朵琉璃雪蓮,輕鬆的口吻就好像隻不過出門遛了趟彎而已:“費了點波折,不過還是拿到了。”
畫蠱眼前一黑,險些淩霄血噴出來:“你……你這叫費了點波折?”明明看起來神清氣爽連皮都沒擦破!
“光是開門就費了好大力氣。”葉央央笑顏依舊。她笑得越燦爛,畫蠱的臉就越黑:“那門比較沉,不好推。其他的就沒什麼了。”
言外之意是,拿到雪蓮的過程輕鬆到連說都沒有必要。
畫蠱這才想起來:“我靠,大意了,你這小丫頭有冰螭!”冰螭啃個寒玉就跟吃豆腐一樣,區區寒玉髓液,對它來說和飲料又有什麼區別?
隻是沒想到,這丫頭的本事這麼大,居然能夠驅使冰螭這種異獸!
祭玖同情地看了眼被氣得快吐血的師父,再看看笑得甜美動人偏偏又禮貌十足的葉央央,心裏莫名浮現出一個念頭——她,真的不是在報複之前師父的故意奚落嗎?
答案是——當然是報複啊。
葉央央完全沒有掩飾的意思。
葉清如護犢子,她自然也是要護著師父的,怎麼可能對畫蠱的奚落無動於衷?隻不過她性子直,不想去找什麼旁門左道,幹脆就用了最簡單粗暴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