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書景第一反應就是跑！
葉央央及時拉住了他的後領子，使得他隻能手舞足蹈地在原地踏步：“你等等，人家又不一定是來抓你的。”眼尖如她已經看見了那弟子臉上的喜色，怎麼都不像是來興師問罪的。
“師兄！我找你半天了，就為了把這東西給你……葉姑娘也在，太好了！”
弟子開心地跑過來，滑稽的是在距離墨書景幾步的地方硬生生刹住了前行的速度，像是忌憚著什麼一樣刻意靠近了葉央央的方向，把一摞銀票交給她：“麻煩葉姑娘……呃，交給墨師兄吧？”
墨書景一臉的無辜：“我也在啊，為什麼不直接交給我？”
“估計你有什麼前科？比如給身邊的人下瀉藥做試驗什麼的。”
葉央央這句話讓弟子回想起了被瀉藥咳嗽藥發癢藥吐真藥支配的恐懼，下意識地抖了抖身體。看紅衣少女隨手就把銀票交給墨書景之後，這才輕咳一聲掩去窘色，遞上了一隻看起來非常眼熟的寒玉匣：“葉姑娘，這是穀主給你的餞別禮。”
她怔了怔，再認真看了眼，確定正是之前見過的裝有寒玉髓液的匣子。
幼崽湊了過來，歡快地搖著尾巴，欣喜地咿咿呀呀撒嬌。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似乎還咽了咽口水。
“會不會送錯了？”她看向弟子，卻見後者搖了搖頭相當篤定：“這是穀主吩咐過的，一定要交到你的手上。另外還有一句話要我帶到。”
葉央央沉默地接過寒玉匣，聽著弟子一字一頓地轉述：“逆天而為，且行且謹慎。”
墨書景意義不明地嗤笑了聲，等完成任務的弟子離開以後這才緩緩說道：“看樣子師父是故意的。”
“故意把我趕走，免得因為事務繁多而忽略對我的照顧？林穀主還真是……別扭。”想到林無憂在某方麵的偏執，葉央央覺得這事他也不是做不出來。
墨書景伸出手指想逗逗幼崽，可惜小冰螭對他的戒備之心太重，眼睛裏甚至還有著恐懼，“嗖”的一下就鑽回了葉央央的領子裏。
他隻能無奈地放下手指：“師父就是這樣的人，說的和做的往往天差地別。看起來固執得隻知道聽從天命，事實上內心還是很叛逆的，隻是礙著無憂穀的規矩不好明麵上表現出來而已。”
葉央央忽然想到了葉意委托她交付的發簪，嘴唇輕抿：“天命，就是他放棄了姨，轉娶苓娘的理由？”
墨書景悄無聲息地點了點頭。末了還補充了句：“那個時候苓娘已經和別人有了杜芃，但是上一任穀主仍然逼拆散了師父和七星堂主，為了遵循所謂的規矩。”
紅衣少女深吸一口氣，低低說了句：“去他的狗屁天命。”命這種東西一直都在變，甚至當做了一個決定的時候，命運在下一秒就已經麵目全非了。遵從一個變來變去的東西，這種腦回路葉央央就算過了幾輩子都沒法理解。
“趕你走，還是為了保護你吧。如果浮屠再次來襲了，恐怕你很難躲過去。現在他們對你可謂是恨之入骨。”墨書景不客氣地揭自己師父的短，“因為她死了。浮屠肯定不會就這麼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