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訓練結束沒多久,趙淩雲便已趕到家中匆匆的吃過了飯,後抱著劍到一邊研究去了。多日來,趙天德已教了四招劍法,趙淩雲憑借自己的聰明與努力竟也一一學會,耍的也算有模有樣,為此沒少受到趙天德的讚揚。
但是今日卻是練習了好半天也無任何領悟,趙淩雲不由的心中煩悶,於是便放下劍來走出了自家的院子,一方麵是想散散心,借以消除多日來身心上所產生的疲憊,另一方麵,趙淩雲則是為了感受自然,以求有所收獲。想是這樣想的,但趙淩雲根本放不下心來,滿腦子都是劍招和心法的影子,以至於四周景色雖美卻未能入得趙淩雲的眼中。
“砰,砰……”一陣陣熟悉的聲音夾雜在風中傳了過來,打斷了趙淩雲那繁瑣的思路,他不由得微微皺了皺眉,稚嫩的臉上顯露出一絲怒色,不過在他定睛一看之後發現原來是自己最為熟悉的鐵匠鋪,頓時僅有的一絲怒氣消失的無影無蹤,腦海中立刻便出現了老鐵匠那慈祥的麵容,心中不由得微微一暖。但轉瞬之間趙淩雲才忽然想起,最近一段時間自己一直沉迷於劍,已是好久沒有來看過老鐵匠了,一時心中不免產生了絲絲愧疚之感。
想著,趙淩雲加快了腳步,片刻便走近了鐵匠鋪。放眼看去,一切還是老樣子,基本上沒有絲毫變化,就好像昨天自己才來過一樣。隻見老鐵匠正揮動錘頭狠狠的敲打著一把燒的通紅的柴刀,每敲一下都仿佛用盡了全力,一旁那熊熊燃燒著的火爐正在散發著駭人的高溫,使得火爐附近的景色都給人以不真實的感覺。
老鐵匠此時已是滿頭大汗,渾濁的汗水順著他的鼻尖和下巴向下滴落,上身那件薄薄的襯衣早已粘在了背上,但即使如此他依然專著於敲打那把柴刀,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以至於都沒有察覺到趙淩雲的到來。趙淩雲不由得暗暗佩服,此刻這佝僂的身影卻是顯得如此高大。
“嘶……”卻是老鐵匠把敲打好的柴刀淬入了事先準備好的水中,隻一小會兒便又撈了出來,老鐵匠將這柴刀拿在手中,仔細的端詳了一遍,又用大拇指蹭了蹭那頎長的刀刃,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抽出搭在脖子處的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水。
忽然,眼睛不經意的一瞥,卻是發現了站在那裏的趙淩雲。“是淩雲啊,快過來坐,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也不說一聲。”老鐵匠慈祥的說道。“來了有一會兒了,看見趙爺爺您在那忙,也沒忍心叫您。”說著趙淩雲便被老鐵匠請入了屋中。老鐵匠提著一銅製水壺給每人倒了一杯涼茶,自己猛的喝了兩口這才緩緩問道“淩雲啊,聽說這一陣你在勤練劍法,怎麼今天有空到我這?”
趙淩雲沒有隱瞞,當下便把自己因心中煩悶而出來散心,無意之間行走至此的情況說了一遍。老鐵匠聽了之後哈哈大笑,道:“如果不是你無意之間走到這,怕是還想不起我老人家呢!”趙淩雲也很不好意思的陪著幹笑了兩聲。
“淩雲啊,究竟是遇到什麼樣的問題了,給爺爺說說,爺爺雖不懂劍但好歹也會鑄劍,說不定爺爺能幫忙解決呢。”老鐵匠喝著茶正色道。趙淩雲眉頭輕索心想:“也對,趙爺爺畢竟能鑄劍,說不定還真能幫我解決呢。”
“是這樣的趙爺爺,不久前趙伯伯教了我們一套劍法,同時把第一層的心法教給了我們,這些天來我一直勤加練習,明顯感到了身體素質變的越來越強,特別是近兩天來我越來越感覺到仿佛要有所突破,但就是突破不了。我也曾問過趙伯伯,他先是一陣高興,接著便說我是遇到了練武所說的瓶頸,是以無論現在我如何努力都是徒勞,隻能順其自然。這些天來,我也試著去順其自然,但無論我怎麼做,腦子裏卻始終充斥著劍招和心法的影子,怎麼都不能靜下心來,更不要說順其自然了。我真的好苦惱,趙爺爺,您能幫幫我嗎?”趙淩雲此時一幅可憐兮兮的樣子,看的老鐵匠不由的產生了一絲憐憫之情。
其實趙淩雲並沒有抱什麼希望,與其說是向老鐵匠問問題不如說是向老鐵匠傾訴內心的苦惱。不過接下來老鐵匠的回答卻讓趙淩雲產生了一陣欣喜。
“哦,就是這個問題啊,很容易解決的。”老鐵匠喝了一口茶很平靜的說道。但這聽在趙淩雲耳中卻無異於一個乞丐發現了一堆財物,興奮之情無以表達。“趙……趙爺爺,您……您說的是真的嗎?”趙淩雲的聲音都在顫抖。“當然是真的了,我老人家什麼時候說過假話。”老鐵匠端起茶杯微微喝了口茶,不慌不忙道。“那這究竟是為何呢?”趙淩雲急切的問道。“因為你太過天資聰慧。”老鐵匠正色道。趙淩雲眉頭微微一皺,心中感到非常疑惑“趙爺爺,聰明難道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