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山窮水盡疑無路,夢中相會解千愁(3)(2 / 2)

“我怎麼會在這裏?”褒姒環顧著四周問道,黑色的眼眸之中泛著閃爍的光芒,炫目異常。

周王宮湦俯下身子吻在了褒姒的唇上,鼻子貼著她的鼻子睜眼瞧著她:“讓寡人多看看你。”他的聲音拂過了她的麵頰,散發著炙熱的溫度,潮氣打過她的肌膚,讓她不由得麵頰通紅。她的手緊緊抓著床單,他的手環住了她的腰肢,另一隻手則捏起她的下巴:“你瘦了?”

褒姒猛地想起什麼,抓住了周王的手問道:“聽說大王出師不利。”

周王宮湦帶著種詭異莫測的笑容反問道:“你覺得呢?”

“大王的局?”

“寡人沒這麼厲害,”周王宮湦將褒姒推倒在床上,自己側身在她身邊躺下,“寡人是低估了形勢,東夷熟知我們的排兵布陣,一直竭力避開寡人所帶的主力,所以到現在,寡人都還沒有和他們正麵交鋒!”

褒姒鬆了口氣,懸在心中的那塊巨石總算是落了下來:“可大王戰敗的消息屢屢傳回,怕時間長了,民心不穩。”

周王宮湦輕撫著褒姒額前散落的發絲,麵上帶著戲謔的笑意,一如他往日那般。她能夠感受到他身上的溫度,炙熱到灼燒著她嬌嫩的肌膚,饒是能想明白這或許是場夢,可褒姒卻不願醒過來,她貼得他越發緊了,湊在他緊實的胸膛上,滿眼深情。

“民心不穩,還是諸侯賊心不死?”周王宮湦冷嘲道,“如今天下,唯恐不亂的就是嬴德!早有消息說嬴德四處結盟,明麵上是與楚國抗衡,怕楚國威脅我大周的統治,可實際上……他根本就是打算號令諸侯,取寡人而代之。他如今覬覦褒國、申國二地,這二者進可攻退可守,能憑天險防禦,往南入楚,可借楚國魚米彌補秦國物資匱乏;向東則如同一支長矛,直插我大周心脈……”

“是我不好。”褒姒窮盡了一切方法始終保不住褒國。

“這和你有什麼關係?如今洪德若能爭取便爭取下來,爭取不了……”周王沒有再說下去,麵上是種複雜的表情。他不說,褒姒也知道,褒國如果為秦國所利用,就要將自己的父親和哥哥趕盡殺絕!周王宮湦不想繼續說這個話題了,轉而問道:“鄭伯如今在鄭國舉步維艱,他打算怎麼辦?”“將自己的白子布在棋盤之上,把別人的黑子圍而取之,如此一來,鄭國的權力就會緊緊掌控在鄭伯手中。”

“可你別忘了,鄭伯的白子是寡人抽走了!如今他空有鄭伯之銜,卻沒可用之人,在鄭國又如何作為?”周王宮湦的話叫褒姒陡然一驚,先前的回信總覺得有所遺漏,竟忘了當初挑起齊國與東夷戰事的,正是鄭伯友一派的士大夫。

“那該如何是好?”褒姒看著周王篤定的神情,猜他早有準備,他的膚色較之前更加黝黑滄桑,看起來就像是曆經磨難的容顏,這份淡定的神情寬慰了褒姒一顆不安的心,他沉著的語調叫她倉皇不安的心漸漸平靜了下來。

“鄭伯就算隻有一人,他也是鄭伯。”

褒姒皺著眉頭看著周王,周王宮湦笑著摸了摸她的眉心,想將這份褶皺平展開來:“寡人就算不得民心,也還是天子,他們隻能彈劾你,彈劾虢石父,卻不能讓寡人不要做這個帝王了。

“就算鄭伯手中一無所有,他大權在握,雖有些士大夫不從,可總有聽話之人,一個不行就換一個,一批不行就換一批。至於對付秦伯,嬴開逃走後音信全無了,嬴德的勢力越來越大,想撼動他也著實不易。

“他要發兵,不準便是!硬來的話……”周王宮湦輕吻著褒姒,用近乎呢喃的語調問道,“如何收買民心,你不是最擅長了嗎?”他緊貼著她的肌膚,讓她沉溺其中無法自拔,恨不得長眠於夢中,伴他左右。

可隻要是夢,終歸有清醒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