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嬸子,你好好想想,平時你有沒有接觸過什麼特別的東西,是其他村民沒有接觸過的?”夜深了,林嬸子的屋子派人來消過毒,一群人便聚集到這裏,剛進屋,蘇禦醫便迫不及待問道。
“特別的東西?”林嬸子蹙起眉頭,認真想了想,然後緩緩搖了搖頭,“沒有啊,我都是和村子裏的其他人一樣,下地幹活去河邊洗衣服,我接觸到的別的人也都接觸到了,沒什麼特別的。”
“你再好好想想,你沒染上麻風病一定是有原因的,可能是你沒在意,忽略了。”蘇禦醫緊緊盯著林嬸子,不放棄道。
“是啊,不過也不用想太遠,也可能是林姑娘來了以後,你接觸了什麼平時沒有接觸過的事物或無意做了什麼特別的事情。”林先生敲了敲桌子,說道。
“林姑娘來了以後,也沒什麼變化啊,我還是和往常一樣早上吃了飯就去洗衣服,下午去田裏,碰到許嬸子劉大娘她們說說話,有時候地裏忙不過來也會請林姑娘來幫幫忙。一切都和其他人一樣,沒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林嬸子這次想的有些久,片刻後還是搖了搖頭,回答道。
“這不可能,如果你接觸到的都和村裏其他人一樣,那為什麼他們染上了麻風病,而你沒有?”徐大夫皺了皺眉頭,臉上滿是不解。
“有沒有可能是林嬸子自己身體對麻風病免疫,就算接觸了也不會被傳染上?”知秋低頭想了想,詢問的看了看蘇禦醫和徐大夫。
“這……也不是不可能,隻是機會太低了,在老夫研究過的所有醫書裏,還沒有人能從麻風病的手裏逃出來。”蘇禦醫沉吟片刻,捋了捋胡須說道。
“如果林嬸子真是因為自己身體不會染上麻風病,而不是接觸過其他事物的原因,那祠堂裏的那些人……怕是沒辦法救了。”徐大夫深深地看了林嬸子一眼,有些沉重道。
聽完徐大夫的話,貴寶的心一下子沉到了穀底,眼神充滿悲痛,哽咽著聲音道:“難道我們什麼都做不了,就這樣眼睜睜看著他們……死?”
“不會的,不會的,剛才蘇禦醫說了,這種機會很低,隻要還有一絲希望,我們就不能放棄。”知秋急忙拍拍貴寶的肩膀,勸慰道。
“是啊,說不定真是我接觸過什麼,隻是自己沒意識到,你們再讓我好好想想。”林嬸子看了看悲痛的貴寶,也急忙安慰道。
“不急,林嬸子你慢慢想,隻要是吃過喝過或做過什麼和村裏人不一樣的,哪怕是一個小小的細節也不能忽略。”林先生溫和的看著林嬸子,叮囑道。
“那行,夜深了,林嬸子你就休息吧,我們也該離開了。”蘇禦醫見問不出什麼,歎口氣,抬手向林嬸子告別。
“好,你們慢走,我想到了一定告訴你們。”林嬸子送幾人到門口,臉上有些自責,“唉,都怪我沒用,這麼重要的事都想不出來。”
“那麼多細碎的小事,平時誰會在意,你也別自責了,慢慢想,別太有負擔,我們就先走了,明天再來。”趙寡婦安撫地握了握林嬸子的手,轉身拉著不舍的林寶,跟著蘇禦醫往村子外麵的帳篷去了。
第二天一早,知秋他們進村子正走到林嬸子家門口,就看見林嬸子打著哈欠萎靡不振的開門出來。
“林嬸子,你精神這麼不好,是昨晚沒睡好?”知秋看著林嬸子,不禁開口問道。
“昨晚你們走了之後,我整整想了一夜,可還是沒有一絲頭緒,想不出有什麼特別的。”林嬸子緊緊皺起眉頭,整個人都有些焦躁。
“你別著急,一著急就更想不出來了。輕鬆一點,我來幫你慢慢想。”趙寡婦挽住林嬸子的胳膊,兩人邊說話邊往祠堂的方向走。
“祠堂那些村民現在病的越來越嚴重,要是不盡快找出醫治麻風病的辦法,他們恐怕撐不了幾天了。”徐大夫和林先生落在眾人的後麵,看著林嬸子的背影,徐大夫輕聲道。
“那就隻能希望林嬸子快點想出來,好救救這個村子。”林先生暗暗歎了口氣,眼中露出憂慮的神色。
“於大夫,回兒……回兒怎麼樣?”看見於大夫從房間裏出來,李政急忙迎上去,顫抖著聲音詢問道。
“哎,令公子的這個病……老夫實在無能為力。”於大夫解下口罩,歎息著搖了搖頭。
“於大夫,你可是全京城最好的大夫,治好的疑難雜症不計其數,你一定能救回兒的,求求你救救他吧,你要什麼我都給,我隻有他一個兒子啊於大夫……”聽見於大夫的話,李政身體晃了晃,一把抓住於大夫的手,大聲哀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