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徐大夫,這一行人足有十個。木屋從未來過這麼多的人,一下子熱鬧起來,徐大夫是第一次來知秋他們住的地方,忍不住嘖嘖驚歎。
顧遠領著知墨林寶還有趙小全,四個人在林子裏去打了好幾隻野物回來,知秋和趙寡婦拔幹淨毛,處理好後,大家圍著滾燙的湯鍋熱火朝天的吃了起來。
林子裏的樹屋,早就搭建好了,雖然有十個人,但房間加上樹屋,還是夠睡的。吃完飯,想著明天還要下山去清河村,大家便都早早的休息去了。
“應該是皇上派來的人到了,前幾日來除了進出村子的路,村子裏根本沒有這麼多的官兵。”幾人從後山的林子裏鑽出來,走了沒多久,知秋遠遠就看見村子裏到處都是走來走去包裹嚴實的官兵,不禁開口說道。
“嗯,走我們過去看看。”林先生點點頭,帶頭往前走。
“你們是什麼人?從哪裏冒出來的?!”突然看見知秋他們,正四處巡視的官兵頓時沉下臉,攔住他們問道。
“喏。”林先生從懷裏掏出王爺給他的玉牌在官兵們眼前晃了晃,“我是奉王爺的命來查看麻風病情況的,蘇禦醫他們呢?帶我們去見他。”
“這邊,蘇禦醫他們在祠堂。”官兵看了看玉牌又看了看林先生,轉身便帶著他們往祠堂走。
剛走到祠堂門口,就看見一個把臉遮的嚴嚴實實,隻餘一雙眼睛在外麵,穿著官服的人走了出來,林先生一見,急忙跑過去,拱了拱手說道:“蘇禦醫,裏麵情況怎麼樣?”
“哦,是林先生。”蘇禦醫經常在王爺府行走,自然認識林先生,見了他也不吃驚,隻搖了搖頭,歎息道:“不妙,很不妙。”
“不妙?連蘇禦醫你也想不出醫治麻風病的辦法?”聽見蘇禦醫的話,林先生一下子瞪大眼睛,驚訝道。
“哎,這麼多年來,我們想了無數的辦法,還是對麻風病束手無策,這一次,恐怕也不例外。”蘇禦醫轉頭看一眼祠堂,大門未關,裏麵村民們痛苦掙紮,受盡折磨的慘狀可以十分清晰的映入眼底,蘇禦醫轉回頭,眼睛中露出一絲沉痛的哀傷。
“怎麼會這樣?你們以前不是接觸過麻風病嗎?這麼多年都沒找到醫治的辦法?”趙寡婦身體晃了晃,顫抖著聲音道。
“很遺憾,沒有。”蘇禦醫遺憾地搖了搖頭,和剛從祠堂出來的兩位禦醫交換了一下眼色,“裏麵有些人已經很嚴重了,需要盡快移出來,要不然會對其他的人有影響。”
“你們移吧。”林先生扶著麵色慘白的趙寡婦,無力地擺了擺手。
蘇禦醫點了點頭,轉身去吩咐一邊的官兵。
“走,進去看看。”看見禦醫和官兵都離開了,林先生沉著臉,抬腳往祠堂裏麵走了進去。
在門口的時候就能聞到一股惡臭,進來了氣味更濃了,趙寡婦捂緊鼻子,才勉強抑製住自己沒有吐出來。
一路邊走邊看地上的村民,村民們已經被麻風病折磨的雙眼呆滯,四目無神,根本沒有注意進來的人。
趙寡婦邊看,眼淚邊不受控製的流了出來,在京城的兩年,她時不時會想起村子,可從來沒想過回來後會看到這樣一幅淒慘的景象。
“他趙嬸?”快走到祠堂最裏麵的時候,一個驚喜的聲音突然在右邊響起。
“林嬸子!”趙寡婦轉頭一看,就見林嬸子正在喂一個手臂已經畸形潰爛的村民吃飯,在一群麵目恐怖,掙紮呻吟的病人中間,林嬸子顯得格外的幹淨整潔。
林嬸子看見他們,眼神中一陣激動,給那個村民擦了擦嘴,放下碗就朝他們走了過去。
“你們終於回來了,真是太好了。”林嬸子激動的看看趙寡婦又看了看林先生,高興道:“走,這裏不方便,我們出去說話。”然後轉身就帶著他們往外走。
“太好了,你沒事。”看見林嬸子麵容幹淨,和他們無異的模樣,趙寡婦擦了擦眼淚,上前就要握住林嬸子的手。
“別!小心我把麻風病傳染給你了。”林嬸子急忙後退幾步,阻止道。
“可是你沒有像他們一樣,說不定還沒傳染上麻風病!”趙寡婦看著林嬸子,激動道。
“咳,我都已經在祠堂照顧村民這麼久了,就算沒被林姑娘傳染上,也已經被裏麵的人傳染上了。”林嬸子苦笑一聲,麵上倒是十分灑脫。
“我知道麻風病的症狀,幫你檢查一下吧。”自從看到林嬸子,徐大夫就一直在打量她,這時忍不住在後麵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