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皇帝的聲音極其暗啞,帶著一絲懊惱,憤恨與不解。
到底,他還是瞧了這位侯爺,沒有想到,他溫潤的背後,竟也會這般淩厲,刀斬裘正,看來,這大雍第一高手,必然是他了。
竟隱藏的這樣深,布置這麼多,竟還是失敗了。
那個孩子沒有死在邊境,柔剛宇帶著他,與二十萬將士這般回來了。
看來,這江山。
要易主了。
大殿之上,百官震驚無比,百裏瑾在朝中,一直都是個極其然的存在,但隻因他不理政事,所以對他,隻有敬畏,並沒有多少害怕。
直到這一刻,一身戎裝,手提長劍的男子,卻實實在在的讓他們感到膽寒,大殿之上,鴉雀無聲,安靜的,連百官躁動不安的心跳聲,也一清二楚。
不論是吳罡,還是皇帝新培植的勢力,無人開口,隻低垂著頭,不敢與殿上幾人抗衡。
明明隻有四個人,卻勝過千軍萬馬。
“你們好大的膽子!攜劍上殿,目無君主,當誅。”皇後自鳳椅之上起身,抬手指著百裏瑾,氣勢洶洶的瞪著百官。
她是大雍的皇後,即便如今百官無人敢出聲,但貴為,國母,他不能不維護皇族的威嚴。
即便她已經知曉,她做的,也不過是困獸之鬥。
直到這一刻,皇帝才將目光緩緩移到皇後身上,到底是世家大族出身的國母,這般威嚴氣勢倒是比尋常女子強上百倍。
可惜了。
皇帝上前一步,立於大殿之上,臉上意氣風,一如五年前登基之時那般春風得意。
“你們這是要反了?是嗎?”
聲音冷漠異常,環視殿內垂的百官,眼中寒芒恨不得化為刀劍,將這些懦夫淩遲。
最後,目光與殿下的百裏瑾對視,眼中帶著一絲挑釁。
“昏君無道,濫殺忠良,殘害無辜,理當討伐。”百裏瑾一字一頓的道出皇帝的罪名,眼中同樣帶著嗜血的寒芒。
“哦?朕即位五年,大雍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如何無道了?朕禮賢下士,尊師重道,如何濫殺忠良殘害無辜?”
聽得此話,百官心中亦是泛起了嘀咕,皇帝即位,的確有功,五年來,大雍實力雄厚,穩居三國之,皇帝功不可沒,朝政之上,亦是一片清明,除卻皇帝喜怒無常,打壓三朝元老,威懾世家讓不少氏族寒心,旁的,倒可以稱得上是一個好皇帝。
百裏瑾沒有再開口,而是輕輕拍了拍手,大殿之上,又緩緩走上一人,麵部扭曲可怖,身型卻高大健碩,與柔剛宇並排站在一起,單論身姿氣勢,竟有幾分相像。
“你是何人?”皇帝語氣不善,怡心殿內這般隨意出入無人敢攔,看來,如今這皇城亦是旁人做主了。
隻不過,他不想承認罷了,妄圖拖延時間,等待城外駐守的兩萬親兵救援。
“皇上不認得我了?”來人聲音冷漠,不帶一絲溫度,可一開口,便讓柔剛宇渾身顫抖起來,眼中閃著淚光,看著皇帝,眼中帶著不加掩飾的恨意與殺意。
“你!!”皇帝後退了一步,眼中震驚無比。
“我就是六年前憲王副將,五年前被追殺至京城北街,被大火焚燒,被瘟疫肆虐,苟延殘喘至今的柔千和。”
“柔千和?憲王副將,柔家大公子!”
百官震驚無比,將目光對準矛木,在對準柔剛宇,最後看向皇帝。
憲王副將被追殺六年,看來,當年憲王之死當真是有人故意為之,而此人便是當今子。
“你果然沒死。”皇帝臉色蒼白,遍看百官或質疑或驚訝或憤怒的神色,他知道,今日,他是徹底敗了。
“今日,斬你,可有怨言?”開口的,是一直沉默的元稚,此刻,抬起雙眼,血絲密布,明明是一個少年,竟是有種滄桑之感。
這麼些日子的奔波勞碌,早已經讓他疲憊不堪,可是想到此刻能手刃殺父仇人,一切便都值得了。
大殿之上,殺氣沸騰的將士湧上大殿,為的,是憲王軍那些殘兵,各個手握長刀,立於元稚身後。
“殺。”
一聲令下,元稚,柔剛宇,柔千和帶著軍隊齊齊上殿,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
百官無人敢吭聲,皆被這些嗜血的軍人嚇得癱軟在地。
“殺我胞妹嫁禍靖遠侯,卑鄙無恥。殺。”
皇後與皇帝並肩而立,立於原地,強撐著不動分毫,而貴妃早已經嚇得昏倒,張福海被一劍封喉,血濺大殿之上。
下一劍下去。
大雍便改朝換代了。
終於手刃仇人的稚兒直接昏倒,柔千和柔剛宇兩兄弟帶著稚兒先行離開,百裏瑾負責善後。
而此刻,百裏瑾則遍尋大殿之上,也找不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心中一瞬間慌亂了起來。
“流流嫣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