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告訴自己,這裏是皇宮,他的皇宮,沒有任何人能將她帶離他的身邊。
而他,隻需等待著日後,她心甘情願的成為他的女人,它甚至可以許她後位,可是
不敢在想下去,皇帝再次飲了口酒,讓自己冷靜,這才現,大殿不知何時,竟是變得安靜下來,殿中央的舞女已經退了下去,樂聲也停了下來,隻餘一個一身戎裝,渾身浴血的男子。
眉目清朗,俊逸非凡,隻是那眉眼太過淩厲,煞氣逼人,讓人膽戰。
“柔將軍。”
也不知是何人一聲低呼,打破沉默。
接著歡呼之聲,此起彼伏。
“柔將軍所向披靡,戰無不勝。”
“柔將軍打了勝仗,看大燕如何囂張!”
“”
對於這些稱讚之聲,柔剛宇沒有理會,隻是定定的看著上的帝王。
而皇帝也同樣在看著他,一種極其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前線勝利早在他的預料,可是按照路程,柔剛宇最快也要四日後才會回京,即便他回京,裘正也該是早一日回到他身邊,不至於讓他這般悄無聲息的回來,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大殿之上。
而裘正,自六日前,便沒有了消息。
皇帝將目光自柔剛宇的臉上轉到他的腰間,那裏,一柄彎刀,泛著寒光。
攜劍入殿,即便曾經柔剛宇在禦前任禁軍統領,可也沒有這樣的先例。
皇帝強行壓製心中的不安,故作輕鬆的問道:“愛卿回來了。”
“是。”柔剛宇回得簡單,沒有行禮,沒有跪拜,語氣又是這般生硬。
大殿之上的眾人終於是現了不對的地方,可此刻,竟是被柔剛宇一身的嗜血煞氣嚇得膽寒,無人敢隨意開口,大殿之上,安靜的駭人。
“張福海,賜座。”皇帝眉頭輕蹙,卻沒有當堂翻臉,耐著性子,壓製住內心深處的不安與憤怒,朝著張福海使了個眼色。
張福海會意,自現柔剛宇出現在大殿之上時,他便已經派人去通知禁軍前來,以防萬一。
可今日是除夕之夜,除卻在宮中當值的二百禁軍,其餘駐守均是在宮外,隨時待命。
此刻若是出宮怕是來不及,隻盼這二百禁軍能頂得住一時半刻的,抑或是他們太緊張了,太多疑了。
張福海走下殿,侍從搬來椅子,張福海笑意盈盈的招呼柔剛宇道:“柔將軍勞苦功高,還請落座,先用膳。”
柔剛宇將目光移到張福海的身上,臉色一如既往的冷咧,“不必了,將這個拿給皇上,微臣敬獻皇上的禮物。”
聽得此話,張福海雖有些詫異,卻仍舊低聲應下:“好。”
柔剛宇身側,不知何時又出現一個身著盔甲,腰間佩劍的將士,手中端著一個黑色的木盒,遞給張福海。
張福海順手接過,入手有些沉甸甸的,大殿之上,文武百官的目光,也全部集中在那個黑色的木盒上。
最後,木盒放在皇帝的桌案前,皇帝看了看一臉煞氣的柔剛宇,以及他身後麵目表情的帶刀將士,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打開。”
“是。”張福海應下,隨即將木盒緩緩打開,下一刻,皇帝猛的將桌案掀起,臉上帶著驚恐,憤怒,以及不敢置信。
桌案掀飛,一顆血淋淋的人頭軲轆在地上,眼睛睜的大大的,帶著萬分的不甘。
“裘裘正!”殿下,一個人忍不住的驚呼。
百官將目光對準生之地,開口的竟是刑部尚書,吳罡。
除他之外,這朝中,無人識得裘正,而此刻,他的人頭作為禮物,敬獻給了皇帝。
旁人或許不明所以,可吳罡卻是一瞬間明了,柔剛宇,這是要反了。
半響,皇帝漸漸平靜下來,除卻臉色陰沉的駭人,旁的,到與平日一般無二。
“誰殺的他?”看得出,裘正臨死前萬分驚恐與不甘,殺他的人,應該是極其出乎他意料之外。
柔剛宇嗎?
他雖武功高強,精於權謀,但絕對不是裘正的對手,便是一百禁軍,裘正若想逃,也能安然無恙。
這也是裘正能成為皇帝心腹的直接原因,在大雍,裘正的功夫,無人能抗衡,可如今,他竟這般悄無聲息的被斬掉了頭顱。
是誰?
下一刻,一個溫潤清和的身影躍入眼簾,一身戎裝著身,手提長劍,英姿颯爽,麵容清俊,卻帶著一絲凜冽之氣,與平日白衣翩翩如玉的模樣大相徑庭。
他的身側跟著一個年幼的少年,雖是年少,卻軍容肅整,麵上帶著堅毅之色以及一絲與他年齡極不相符的成熟。
憲王,元稚。
靖遠侯,百裏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