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1 / 2)

洞應該是不通氣的,越往裏去,越是氣悶,一點沒有我在瓏洞那般的自在。山壁鑿得粗糙,裏麵還有尖銳的石子,又偶爾會有爬蟲爬過,極是悚人。走了一盞茶的時間,裏麵的味道越來越難聞,又臭又騷,熏得我隔葉飯都要嘔出來了。蘇訣也是沒有比我好到哪裏去,一張美人臉被憋得通紅,見我笑他,想要張嘴諷我,一朝破功,吸進一大口臭氣,嗆得眼淚都掉下來了。

花角倒是依舊麵不改色,一臉平常的往前走,我和蘇訣走在她後頭,見她如此,相顧一視,齊齊地豎起了大拇指。

又走了不久,通往裏頭的道路變窄了,便又恢複到排隊的形式往前走。

這山洞是一直筆直朝前的,想來是為了更好地讓空氣進來。隻不過走到最後,那哈焦索竟是帶著我們轉了個彎。又走了十來步,前麵的人停下來了,洞裏一直回響的腳步聲沒了,頓時安靜極了。

“你!老大···”一個陌生的聲音響起,卻是說到一半便沒了。我心裏突然又開始不寧,這道太窄,隻容一人過往,我欲看前頭發生了什麼事,卻苦於被蘇訣全全擋住。當下便急了,隻問蘇訣發生何事。蘇訣視線也是被擋了,看不清楚。回過頭來對著我道:“可能是在這裏看守的人,沒事的,前麵有胡子哥呢!”說完也不等我說話,便又往前走,我也急著看看事情怎麼了,便也不再多話,隻緊緊跟著蘇訣往前走。

走了沒幾步,蘇訣又停下來了,身體僵硬。我知道他定是看見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蘇訣這次沒有停太久,又往前走,我連忙舉著火把緊走幾步。

這時我才明白為什麼蘇訣這般反應了:那是一個單獨鑿出來的一個附屬山洞,空間不大,用了鐵柵欄與我們通行的通道隔開來,這個本隻能容八九個中等身材的男子抵趾而站的小小空間,現在裏麵竟是滿滿地或躺或坐或站裝了二十多個人,是真正的人疊著人,半點空隙也無。在這悶熱得讓人幾近窒息的狹小地方,那些人隻眼神呆滯,有人來了也不見他們有任何反應。我越過幾個擋在前麵的披頭散發呆站著的人,瞧到靠裏邊躺在地上被旁的人坐在站在身上的幾個光著身子的人,伸在外麵的腳都已經腐爛。又見他們皆身穿著破爛,堪堪可以看見多是些粗布麻衣。我沒有走近,便可以聞見從裏麵傳來的令人作嘔的氣味。我將火把下移,看見在一個衣服稍幹淨的大漢軟軟的倒在鐵柵欄外麵,雙眼緊閉,想來他便是蘇訣口中的那個看守的人了。我正瞧著這個暈過去的看守者,突然一股辨不出顏色的稀物毫無征兆地就落到了那看守大漢的頭上,四下濺開,順著鐵柵欄往上看,便看見一個背靠在柵欄上的分不清性別的人,身上隻著了一件過臀的破爛髒兮的上衣,站在那裏,又是一股稀物從他身下拉下直直地繼續落到了看守大漢的頭上。

我“哇”的一聲便嘔了出來,是再也不敢細瞧了,慌忙往前走。

走過這個不堪的地方,前麵又複寬廣,我登時覺著整個身子都似有東西在爬,隻能緊緊跟上蘇訣和花角他們。

蘇訣臉色極是蒼白,他沒見過這種場麵,能堅持到現在都未出現別的不適感,我倒是很佩服他。花角低著頭,我看不見她的表情,隻這一路來,她就再未說過一句話,要不是臉上如何也壓製不住的焦急,我都會懷疑她另有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