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2號那天,康宗林的秘書張雷接到了董事長的電話,康宗林說這幾天會出遠門,讓他把那輛商務車加滿油、檢修好,當時張雷還納悶為什麼不訂飛機票。
康宗林隻是說有急事,這兩天天氣不好,航班都取消了,他打算先走到下一個地點,天氣好的話,再看情況是否坐飛機。張雷便也不好說什麼。
隻是這一切都被康阿福知道,早在康阿福遇見康清平的時候,他就開始用各種方法打聽著康家的消息,無論是從康清平的嘴裏套出話來,還是經常去他們公司附近餐廳、咖啡廳偷聽員工們的聊天,總之那天,張雷接電話的時候,他就在張雷隔壁桌。
也許是巧合,也許是命中注定,總之,一場倉促計劃出來的車禍就那麼輕易實現了。
後來在新聞中,陳如意才知道原來當時車上不僅僅是康宗林夫婦,還有她的女兒、女婿、外孫,隻是知道這一切後也已經晚了。
她跑到醫院去,神情恍惚,隻知道一直“天天”、“天天”地叫著。
韓嚐衛這才想起來,當初他和秦文羽在醫院見到陳如意的時候,她嘴裏念叨的一直是康清平小時候的名字。
此時的陳如意眼中有無限的悔恨和怨毒!
她咬牙切齒:“我要殺了康阿福!不!我要讓他生不如死!”
“他害得我親手葬送了自己女兒的性命,讓我再次嚐到失去孩子的痛苦,我要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這又是何苦呢你,你這麼做你覺得值得嗎?”韓嚐衛試圖讓陳如意恢複理智。
可陳如意突然站起來,怒視著韓嚐衛說道:“值不值得?哈哈哈哈,我現在做什麼都沒意義了,我還管的了那麼多嗎,我隻想讓他嚐嚐什麼叫做痛苦,唯有他!我絕不饒恕。”
“我知道,當年還有其他的知情者、目擊者,我原本打算下一個就殺了梁啟,但是從康阿福口中得知,他當年是為了救自己侄子的命才受賄,所以,我可以原諒他。”
“還有,那個叫做林玲的孩子,被康阿福威脅的不敢說話的孩子,我也從沒怪罪過她,但是康阿福不行!他必須死,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造成的。當年若不是他威脅林玲,或許那孩子說出了真相,我的女兒現在還活著,要不是他找到我、利用我,我的女兒就不會死掉!”
“陳如意你冷靜一下!”此時的陳如意嘶喊著、痛哭著。
“從那天夜晚開始,我就失去了做母親、做外婆、做人的資格!”
韓嚐衛不禁抓住她的雙肩,企圖讓她冷靜一下,可誰知陳如意的力氣極大,她一把推開韓嚐衛,順手拿起棒球棒,用力一揮,打在韓嚐衛的腦袋上,韓嚐衛當時就暈倒了。
韓嚐衛醒來的時候,陳如意已經不見了蹤跡,他捂著腦袋清醒了幾秒後,忽然想起攝像機,他抬頭一看,攝像機還在,於是他打開一看,還好,昨天拍攝到的畫麵還都存在。
難道,陳如意此次潛藏到他家裏,就是為了錄下事情的真相嗎?那她究竟又跑到什麼地方去了,她真的要折磨死康阿福才肯善罷甘休嗎?
韓嚐衛拿著錄像慌忙跑到了警局和黃岩說了一下事情的經過,黃岩斷定陳如意既然能這麼快就找到他的家說明昨天上午的專訪視頻,陳如意很快就看了,而且應該就在本市附近,那麼康阿福也應該還是市區。
可究竟在什麼地方呢?
兩人一籌莫展的時候,接到了外勤同事的電話,說是找到了康阿福。
黃岩和韓嚐衛慌忙開車趕過去,是在臨近郊區的一個危樓裏麵,這個危樓兩個月前才被搬空,開發商正在商討新建方案,康阿福就在其中一個地下室,他們趕去的時候,康阿福已經死了。
滿屋子的血跡,康阿福被打的麵目全非,死的時候,他被綁在柱子旁,麵朝著南跪下,樣子及其殘忍可怕。
在地下室的桌子上放著一雙虎頭鞋,下麵壓著一張紙條,上麵寫著:“韓警官,請將鞋子帶個樂樂,希望他健康快樂。”
韓嚐衛看著黃岩說道:“隊長,陳如意跑到我家裏坦白了一切,她又殺了康阿福,留下這段話,她這是......”
“是啊,她想好了一切,恐怕她已經自殺了吧。”
“可是,她會去什麼地方呢?”
“我想,老家應該是不會去了,我派人去康清平墓地看看。”
兩人回到警局後,便看到秦文羽、徐清風、林無畏已經趕到了隊裏,他們都是看到康阿福死亡的消息趕來,韓嚐衛這兩天有些疲倦,扶著額頭躺在椅子上睡著了,黃岩便帶著這幾個人去看了下陳如意留下的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