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般的年齡,你不認為她比《羅布·羅伊》中美麗的女主人公黛安娜·弗農更光彩照人嗎?”
“當然,薩姆。我們的海倫娜知書達理……”
“善解人意……”
“她隻會令人想起黛安娜·弗農,而不是弗洛技·馬克·艾弗,《弗伏萊》中的美人。”
他們很崇尚本民族的作家,他們又列舉了《古玩商》、《修道院》、《珀斯的漂亮姑娘》等作品中的女主人公,但所有這些人,在他們的眼裏,在坎貝爾小姐麵前都要甘敗下風。
“西布,她還是一個天真、純潔的小姑娘,我們應該……”
“為她選一位保護人,我想,最合適的莫過於……”
“她的伴侶,這個人必須是坎貝爾小姐……”
“最最中意,並且願意嫁給他的人,薩姆。”
兄弟倆的這段對話,簡直就像是一個說得似的,語句連貫,思路清晰。然後,薩姆微笑著打開鼻煙盒,用手指醮上一點,自然地塞到西布手裏。西布也同樣吸了一撮後,隨手裝在了自己的衣袋裏。很顯然,他們對剛才的談話很滿意。
“看來你我想的一樣,薩姆?”
“誰讓咱們是兄弟呢。”
“也包話丈夫的人選?”
“世界上再沒有第二個人能比那位年輕學者更讓人喜歡、海倫娜更為之傾心的人了,而且,他也不止一次向我們表達了他的忠心……”
“看上去,這件事對他來說比任何事都重要。”
“他是牛津大學和愛丁堡大學的高才生,真是不簡單。”
“同時,他還是一位與泰恩多爾齊名的物理學家。”
“與法拉德伊不相上下的化學家。”
“具有很高的覺悟,對世上的萬世萬物都有很深的研究。”
“無論你提出多麼難的問題都不會難倒他,他總能對答如流。”
“他是法夫郡一個顯赫家族的子孫,並繼承了一大筆財產。”
“尤其是他那副鋁框眼鏡,更顯得他英俊、瀟灑、文質彬彬。”
至於這位年輕的物理學家、化學家的眼鏡框到底是鋼製的還是鎳質的問題,麥爾維兄弟準備把它暫且放在一邊,總之,這副眼鏡很適合這位被談論的紳士。但是,這位傑出的青年真的與坎貝爾小姐是最完美的結合嗎?他們最終會走入教堂嗎?既然把坎貝爾小姐比做黛安娜·弗農,但弗農直到最後也隻是向她的堂兄表示了最純潔的友誼,並沒有與她的堂兄白頭到老啊!
即使是這樣,薩姆與西布也不會為此而悶悶不樂的,因為他們對感情幾乎是免疫的。
“他已被海倫娜的美麗所折服,現在,他們開始不斷地幽會了。”
“我們的海倫娜是莫伊娜,她受到所有人的尊敬,得到眾人的愛戴。”
“西布,如果他把海倫娜比作菲奧娜,無疑,她在他心目中,將是絕代佳人。”
“難道他還不知道海倫娜的心思,薩姆,他說:她從那間遮掩了她悲歎的房屋,就像普照萬物的太陽,光彩照人。”
“閃閃的光環圍繞著她,西布,她邁著輕盈的腳步,就像微微的春風。”
好在兄弟倆急時收住了口,走出詩的世界回到現實之中。
“毋容置疑,”薩姆說道,“年輕的紳士為海倫娜癡迷,那麼海倫娜也會傾心於他的。”
“薩姆,如果我們單純的海倫娜還沒有注意到年輕紳士頭上的光環的話……”
“那就隻有一個原因,西布,那就是我們沒有提醒她,她已經到了婚嫁的年齡了。”
“假如,我們把這些告訴了她,但她卻對丈夫或者是婚姻持反對意見的話……”
“別擔心,她會做出選擇的。”
“就像《小題大作》裏的木尼迪哥塔那樣,西布,在抵製過後……”
“欣然嫁給了她的丈夫。親愛的薩姆。”
坎貝爾小姐的兩位最親的親人就是以這種方式解決問題的。他們認為,海倫娜與年輕學者的婚姻與莎士比亞喜劇的結局一樣順理成章。
他們互視一眼,笑容爬上了他們的臉龐。這樁婚事,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不會有任何障礙,年輕的學者已向他們求婚,姑娘也已暗自心許。這層窗戶紙已被揭開,最後,就隻剩下選擇黃道吉日了。
最終,婚慶大典將會熱鬧非凡。當然,它決不會在蘇格蘭惟一的一座宗教堂聖·芒女教堂舉行,因為這裏的空間不夠寬敞,麥爾維爾兄弟認為年輕人的婚禮應該充滿青春的氣息,無疑,窄小的空間會約束朝氣蓬勃的年輕人,所以他們認為聖安德魯教堂或者聖伊諾克·聖·喬治教教堂可以任選其一。
與其說薩姆與西布是在談話,倒不如說他們在按照自己的意願憑空設想。他們從沒有間斷過對話,但眼睛卻一直透過窗戶上的菱形玻璃觀賞著花園裏蔥綠的樹木,此時,坎貝爾小姐正在其間散步。看著他們日益美麗的外甥女,他們的手仍沒有忘記時不時地互握,以表達自己最真誠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