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那……”方嬤嬤轉了一圈，又道：“難不成皇後娘娘是故意報複你？”
“是我求的。”秦蘇拋出第二句話。
方嬤嬤如遭雷擊，半晌沒吱聲，顫聲道：“那展大人他……”
“我親口告訴他了。”秦蘇拋出第三句話，語氣冰冷，甚至帶著幾分事不幹己的冷漠。
方嬤嬤再也說不出了，也沒法說了。
“嬤嬤快去錦衣衛哪裏打聽一下，當時煙花坊爆炸時，展大人和竇大人的詳細情形……我有重賞。”秦蘇似乎睡迷糊了，可是依然掙紮著把話說了。
方嬤嬤悶了許久，答應了。
果然，兩日之後，皇後懿旨下來了，賜婚展越與周嫻，不日成婚。
接到聖旨的時候，周母有點不高興，可是想了想，覺得雖然不比入宮為妃，可是展越是皇上最心腹的大臣，平日又無妻妾，嫁給他也算一門好姻緣，也罷了。
李氏等人倒也無所謂，反而覺得歡心，因為這對秦蘇又是一個打擊——不管她與展越之間什麼關係，總而言之，她一定很不歡喜吧？
那就好。
周嫻則高興壞了，在屋子裏轉了好幾圈，終於鼓不住，帶著丫頭出門要去找秦蘇，卻在門口正碰上周清。
“爹。”周嫻唬了一跳，嚇得俏臉一白。
周清不答，隻凝眉看著女兒。
這樣的雀躍，他如何不知？
原來女兒喜歡的人是展越？那麼秦蘇……
“父親……”周嫻不安地撚著衣角，心虛地低下頭。
“你要去哪兒？”周清甩了甩袖子，邁步進了院子，進了垂花門，滿院子的婆子丫頭紛紛行禮。
周清麵色淡淡的，緩步走到院中的石榴樹下，仰頭看著那些石榴花。
他愛穿白衣，此時隻這麼一站，仙衣飄飄，仙顏絕色，仿佛一幅極美的卷軸畫。
“父親，我……想去看看大奶奶。”周嫻的聲音顫聲響起，含著幾分心虛。
周清不答，隻伸出手，撚住一朵花，慢慢摘下來，放在手裏道：“你跟她走得很近？”
周嫻一時躊躇，若是要瞞著父親，她不想，可是要實話實說，她又覺得不願意，因此垂頭不語。
“你覺得大奶奶是什麼樣的人？”周清說這話的時候，把手裏的花揉成了粉末。
“我……大奶奶性子很倔，可是她不是壞人，她……我說不好，我覺得她不是壞人，府裏頭除非惹到她，她才會露出牙齒咬人，可是若是好生對她，她絕對不會對你使壞的，反而會幫你……”周嫻說到這裏，忽然意識到什麼，猛地捂住嘴。
可惜已經晚了。
周清回過頭，清冷的眸光盯著閨女的臉，許久許久，張口吐出兩個字：“幫你。”
周嫻躲著父親的眼眸，心中暗暗後悔，父親聰明絕頂，幾乎無所不能，她在父親麵前幾乎是透明的，想要瞞著什麼事情，幾乎不太可能，現在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