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贏得漂亮,就得冒險,對不對?”秦蘇一笑,不知為什麼,依然帶著幾分苦澀的味道。
其實菱悅小主是被匕首捅死的,秦蘇當時看出她是被迷昏之後捅死的,所以臉色青腫,便當機立斷給她嘴裏塞了一顆孔雀膽,因此仵作檢驗的時候,才會說是毒死,而非刀傷……
方嬤嬤眨巴著眼,忽然“嘖嘖”道:“小姐,你都說明白了,老奴還有些糊塗著呢,不要說著局裏頭的人,不過老奴想了想,是不是說,大老爺給小姐下套,小姐故意跳下圈套,讓他做一個更大的,把皇後圈進來,然後小姐再反擊,讓大老爺……裏外不是人。”
“你太看得起我。”秦蘇嗤了一聲:“周清這種人,怎麼會把我這種小丫頭放在心上,他下套的主要目的並不是我,而是皇上。”
“皇上?”方嬤嬤嘴巴都要掉了,怎麼皇上也牽扯進來了?
“上次周清吃了大虧,還倒天牢住了幾日,心腹王侍郎也倒了架子,對他算是第一次重大損失,他自然不會善罷甘休的,這一次,他一則瞄準了巡防營的位置,二則通過皇上的內弟,給予皇上以重擊,他知道皇上看重皇後,不會真的讓童遠來頂罪,大概讓我們秦家做替罪羊,然後他來喊冤,把皇上逼入一個很難堪的地位上。”
“如果這事就這麼判了,堵得住朝堂的嘴,堵不住天下悠悠之口,皇上辛苦建立的明君形象,會毀不少,在群臣的威信力也會大打折扣,很多人會又倒向了周清,這才是周清的真正目的!”
方嬤嬤聽得炫目,抱著美人錘發了會兒怔,忽然道:“你說大老爺這個人……難不成要做皇帝不成?”
秦蘇哼了一聲:“不管他想做什麼,有我秦蘇在,保證拉著他一起下地獄,他想做也隻能去地獄做!”
方嬤嬤聽得最後,忽然要笑,可是想了想,忽然覺得這話充滿了不祥之感,不由心驚地抓住秦蘇的胳膊道:“小姐,你……不管你做什麼,你可不能不顧自個兒了?”
秦蘇知道她的意思,正要說話,珊瑚進來,把剛剛燒好的手爐塞在她的杯裏,又給她懷裏塞了一個,道:“小姐可醒了,這兩日我們真是嚇壞了。”
“你是第三個人說這句話的了。”秦蘇要笑。
珊瑚也笑,一回頭,見方嬤嬤卻哭了,嚇了一跳道:“嬤嬤?”
“沒,沒。”方嬤嬤抹著臉道:“小姐,你到底想怎麼做?下一步……”
“等著公審吧。”秦蘇摸了摸手爐,溫暖的氣息環繞著自己,很好,就這樣吧。
一陣疲倦襲來,她漫漫地道:“我再睡會兒。”說著,把手爐放在枕頭邊上:“明兒讓小娥過來,我有話問她。”
珊瑚與方嬤嬤對望一眼,答應了。
方嬤嬤站起來,給秦蘇放床幃。
好一會兒,隔著床幔道:“小姐,要不要讓老奴去展大人那邊打聽一下……”
“皇後要給展大人和周嫻賜婚了。”秦蘇的聲音從床幃裏傳來,幹脆利落的聲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