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要飲茶了。左戀瓷看著他的泡茶的手法,堪堪隻能算是尚可。她曾經師從普濟寺的高僧淨空大師,學的就是棋藝和茶藝。淨空大師的棋藝聞名下,茶藝更是精益,曾在泡茶時幻化了大夏山水圖。她資質一般,學了五六成,也隻能幻化花草蟲鳥,定型的時間也沒有淨空大師那麼長。
範嘉德倒是看得津津有味,對方的一舉一動在他看來都無比具有大師風範呐。至於高人到現在為止,話不過五句,也被他解讀為:大師不肯輕易話是怕泄露了機!
茶飲三杯。
高人還在故作深沉,也不話。範嘉德因碰了幾次壁,不肯開口了,所有的注意力都投放在自己麻得生疼的雙腿之上。
“還未請問先生貴姓高名。”
“沐言。沐仁浴義的沐,言近旨遠的言。”
左戀瓷嘴角微微一抽,兄台,你比我還能裝啊!沐仁浴義,言近旨遠,口氣倒是不。
短暫的沉默,左戀瓷再次開口:“沐先生已經看過照片了,是麼?”
“是。”
“先生有何高見?”
沐言淡然地看了她一眼:“我的,你信麼?”
怎麼就知道自己不信呢?她表現得沒那麼明顯吧?
“信不信,關鍵在先生不在我。先生得在理,我信。您什麼都沒,我若信你,那不成迷信了麼?”
沐言同她對視了一眼,眼神幽深,像是能洞悉一切!
大師看著她,隻了四個字:“朝日夕落。”
左戀瓷一聽就明白了,心中一驚,但還是很好的控製了神色。朝,清晨也;日落,去日也;晨去日,為辰也。
範嘉德不知道他怎麼就冒出這四個字,沒有想到這是個字謎,還以為跟他們問的問題有關。怎麼也想不通啊。
“先生,您能否明白點,我還是很疑惑啊。這術法跟太陽還有關係?”
左戀瓷剛要懷疑這是範嘉德與這位高人串通來騙她,聽他了這話,才打消了疑慮。
心中雖還有疑慮,但也不想讓她窺探出更多關於她的事情。遂轉移話題:“沐先生,何不談談您對血玉尊的看法?”
“這我不能,我能的,這與你有關,與他有關,答案,你須在他那裏去找。”
“什麼你和他?”範嘉德疑惑至極:“跟我們有啥關係?”
“能的我都了,我該休息了。”著話,已經端起了茶杯,這是送客了。
“欸,我”
左戀瓷輕輕拉住他的袖子,將他牽引出來。腳麻得刺痛,每走一步都像是行走在利刃之上。
範嘉德聲:“怎麼他的我都聽不明白呢?該不會是蒙人的吧?”
與他的感覺完全不一樣,她不能相信這人是世外高人,但他的,又真像那麼回事兒。她腦袋裏隻是回響著:答案,你須去他那裏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