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什麼事情?你跟我說,別把事情都悶在心裏,安好——”喬雪的話還沒有說完,許安好便一把抱住了她,抱得那麼緊,張張唇想要說話,可不爭氣的淚水一波波地湧了出來,卻還是選擇了什麼都不願意說,咬著發疼的嘴唇硬生生地把要哭出來的聲音給咽下去。
“安好,是不是許家人欺負你了,你別怕啊,你的官司已經打贏了,他們要是拒不服從判決,你就告他們啊,一直告到他們履行為止啊!”
許安好此刻什麼話都不想說,她現在隻想好好哭一場,小時候媽媽問她如果有一天受了委屈無處可說時該怎麼辦?
她說她會逃得遠遠的,不去說,不去想,然後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淡忘,媽媽說她傻,而她確實是這麼傻的做的。
可是,她明明已經逃得遠遠的了,為什麼還要傷害她?
許安好連哭都是壓抑著的,沒有哭出聲,就像昨天晚上一樣,那麼痛那麼煎熬都忍受過來了,不僅是因為她怕孩子聽見,也怕自己一旦哭出聲來就會瘋掉。
她的聲音,早就啞掉了!
許安好隻是默默得哭了一陣便說自己好累好累想睡一覺,喬雪見她不再哭了便取了自己的睡衣給她,讓她衝個澡好好睡一覺,臨走前還叮囑她冰箱裏有吃的,鍋裏還有熱的粥點。
許安好在浴室裏,門是反鎖著的,熱霧中她扶著洗手台,用手慢慢地將鏡子上蒙著的水霧都擦幹淨,這才看清鏡子裏自己的那張臉。
哪怕是她出門前已經清洗了兩遍,如今到了這裏,清洗時,拿著蓬頭的手還是顫抖著不能控製。
暴風雨般的一夜洗禮,恍若一夜之間,自己的人生再次被他擊得粉碎。
她用毛巾把自己受傷的身體裹了一層又一層,最後慢慢得蹲下身,雙手抱住自己的雙腿,蜷縮著身體,任由著浴室裏的水嘩啦啦地流動著,而蜷縮著身體的她終於可以旁若無人地痛哭出聲!
“我說你——”
白霖用頗為神奇的目光打量著特別打電話來要預約他時間的謝安泊,盯了半天,“你眼睛有問題了?”
謝安泊的臉色很臭,白了他一眼,你眼睛才有問題!
謝安泊客套話都不說了,直接拿著手裏的抽血化驗單遞給他!
白霖嘴角一裂,接過化驗單時眉頭直挑。
拜托,他是眼科醫生好不好?
怎麼個個都當他是全能的了,啥事隻要一到醫院就拿他當百科全書使,他的專家診費可是很貴的!
白霖拿著化驗單翻了翻,又抬臉看了看謝安泊的臉,目光在謝安泊的臉上淡淡一掠,挑眉沉笑一聲,“欲求不滿?”
哦,還眉色發青,一看就是精力被壓榨了一番之後的濃濃倦色!
你昨天晚上的夜生活應該很不錯吧?
謝安泊目光一直,叫你看化驗單,你看我幹什麼?
他雖是在瞪眼睛,可心裏卻是一陣低咒——
這評價還真特麼的,一針見血!
白霖低笑一聲這才低頭認真看,看著看著臉上的笑容淡了,抬眼。
“你是不是之前感覺自己身體無法控製,血液澎湃,渾身燥熱難耐,甚至腦子都不清醒,心裏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無比渴求著,女人?”
謝安泊沒有回答,便是默認!他昨天晚上,確實是這樣的!
都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白霖把化驗單往桌子上一放,“你不可能不知道你怎麼樣了吧?”
白霖那眼神的另一層深意便是,你謝安泊縱橫花場那麼多年,難道連這個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