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肅動他的電腦,應該是想看什麼,肯定也看到了什麼。
反正不會是看電影。
裴礪不再說話,似乎在想什麼,然後他眼睛一挑,看了看正前方的針孔攝像頭。
該死的。
裴礪換成一隻手開車,眼睛隨便往窗外看了一眼,突然餘光一凝,然後腳下不受控製的用力踩住刹車,慣性大得連後麵的任景都險些沒坐穩。
裴礪迅速調轉方向盤,開出了馬路,朝著一家酒店方向開去。
任景不明所以,“裴先生包了房間麼?”
裴礪不說話,目光深沉,咬肌動了動加快速度,任景仔細一看,終於知道裴礪為什麼發狂的原因了。
目標越來越清晰,任景可以確定,不遠處正在煎餅果子攤前,背對著自己視線的那個女人,就是程肅。
任景不禁感慨,裴先生是該有多好的視力,那麼遠的距離隨便瞥一眼都能認出那是程小姐?
人群讓開車子,程肅轉身,車頭跟她的腿隻有十公分的距離。
那個標誌無比熟悉,程肅抬眼看了看駕駛座的裴礪,那個眼神險些讓她手裏的煎餅果子掉在地上。
裴礪從車上下來,瞬間吸引了路人的目光。
任景繞到駕駛座,把車開去停車場,因為裴礪的突然駕到,此時煎餅果子的生意特別好,店主臉上都笑出了花。
程肅穿著長過膝蓋的灰色羽絨服,裹得嚴嚴實實,可能是因為冷,鼻尖有些紅。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裴礪感覺程肅瘦了。
瘦了也是活該!
程肅眼底仿佛有一層水汽,說話都帶著軟軟的味道,“吃飯了嗎?”
裴礪哪裏還有心思吃飯,恨不得把她放在鍋裏卷成煎餅果子吃了!
在眾人羨慕嫉妒的目光下,程肅被裴礪抱著離開。
兩人隔得近了,裴礪才發覺到她的不對,程肅緊緊攀著他的脖子,呼吸的時候有些艱難,裴礪身上的戾氣也因為這個消了不少。
裴礪打開藍牙耳機,讓任景在停車場等著。
程肅問,“我們去哪裏?”
裴礪冰冷著臉吐了兩個字,“醫院。”
程肅用額頭蹭著裴礪暖乎乎的脖子,說話帶著鼻音,“我拿過藥了,你別抱著我,我怕傳染給你。”
裴礪不說話,態度很堅決。
程肅帶著討好的味道,“真的,能不去醫院嗎?我想回家。”
“你還知道回家?”裴礪突然吼道,“你凍死了和我都沒關係!”
還對著賣煎餅果子的老頭笑成那個樣子。
話是這麼說,裴礪把程肅向上提了提,單手解開風衣扣子,把她的腦袋埋進自己胸膛。
然後站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
被裴礪身上的味道暖得暈暈乎乎的人程肅問,“不是有車麼?”
“閉嘴!”裴礪臉色依然不好。
他知道任景會乖乖等自己,以為凍一天就完事了麼?早著呢。
程肅果真閉了嘴,腦袋小巧的埋在裴礪的衣服裏,手也被裴礪抓著揣在他的口袋。
程肅是昨晚上感冒的,她沒回家在外麵走了一圈,然後找了家酒店住下來,本來以為隻是普通的小感冒,後來愈演愈烈,沒辦法去拿了點藥,睡了一天餓了,下來就遇到了裴礪。
手機欠費是她故意的,她不想接到裴礪的電話,要是關機,肯定會死得很慘。
雖然心裏還很塞,但是此時此刻,程肅隻感覺得到裴礪體溫帶來的溫暖,沒有其他。
讓一個女人輕易愛上一個男人,就這些足夠了。
下車之前程肅拿出兩個口罩,遞給裴礪一個,給自己戴上的時候抽了抽鼻子道,“別傳染……”
餘下的話沒說完整,就被裴礪含進了嘴裏。
他的吻無論什麼時候總是霸道的,似乎在證明著什麼,或許是在宣誓她是他的女人,就該用這樣熱烈激情的吻。
程肅因為感冒本來就軟,抗拒毫無作用,隻會讓裴礪變本加厲的想占有她。
兩個人就在大門口,保安的眼皮子底下,吻得跟電影裏羅曼蒂克的場景一樣。
路燈把程肅的臉照得紅彤彤,裴礪攔腰把她抱起,道,“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弱麼?”
回到家裏,裴礪接了一杯熱水讓程肅握著,翻出她衣服裏的藥,給她配好。
程肅看著裴礪衣服都來不及換就給她配藥,說不感動是假的。
程肅說,“我已經吃過了。”
裴礪抬頭威脅味兒十足的看了她一眼,程肅不自在的低下頭,手上還拿著打包好的煎餅果子,“你餓嗎?”
裴礪表情一下子就變了,把袋子奪過來直接朝著不遠處的垃圾桶裏丟去,“你真病了?怎麼看你對那死老頭笑得挺開心的?”
程肅扭頭看了看垃圾桶,眼裏全是惋惜。
跟著裴礪做飯這麼久,都好久沒碰這些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