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費了。
裴礪暴躁的把手機扔在床上,手機在彈性優好的床墊上彈了彈,然後靜靜的趴著。
第二天裴礪到公司,一進門就對著不明所以路過的員工發脾氣,接水的杯子打碎了好幾個。
“任景呢?讓他滾進來!”
一個西瓜頭的小哥連忙去找任景,結結巴巴道,“哥,哥,哥……裴,裴,裴……”
任景老遠都聽到聲音了,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回到崗位上去。
小哥一路抖抖抖回去了。
任景搜索了一下最近自己有沒有哪裏不對,似乎並沒有,於是整理了一下桌子就去了裴礪辦公室。
門開的那一刹那,他都能聞到火藥味兒。
“裴先生。”任景站在門口,站得筆直。
裴礪黑著臉,把手裏的文件扔在視線下方的一個袋子上,“這是什麼?!”
任景一看,壞了,那是程肅昨天晚上帶來的烤紅薯。
“是烤紅薯。”任景道。
裴礪脾氣暴躁起來誰說話都沒用,順著他的意思要被打,不順著他的意思還是要被打。
任景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反正裴礪一發火,他是第一個遭殃的。
“我問你這是誰拿進來的?你死了嗎隨便誰都可以進來?”
任景道,“是程小姐拿來的。”
聽到程肅的名字,裴礪一頓,然後更加生氣,長腿狠狠踹了桌子一腳,兩百來斤的桌子硬是挪了位置。
“把衣服脫了,去樓下站著,天不黑不準動!”
任景不敢為自己辯解,說了聲是退出了辦公室。
幸好任景沒說程肅還打算把這烤紅薯給自己,要是說了,他想裴先生可能要把他當靶子練槍。
烤紅薯已經涼了,孤零零的滾落在地上,裴礪看了它一眼,忍不住又要發火。
“清潔工呢?進來消毒!”
晚上下班,同事們從隻穿著一條短褲的任景麵前走過時,都默契的裝作什麼都沒看見。
冬天黑得早,五六點就是茫茫的一片,帕薩特停在任景麵前,裴礪剛硬的側臉出現在任景的視線裏。
“上來。”
任景動了動凍得僵硬的嘴唇,“還沒到時間。”
“我他媽叫你上來!”裴礪怒吼一聲。
任景活動了一下手指,開門上車。
車內的暖氣開得很足,比平時要暖和很多,任景剛坐下,一套衣服從前麵扔了過來。
“謝謝裴先生。”
裴礪一踩油門,把車子開了出去。
任景穿好衣服,又是堂堂正正的模樣,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前方。
裴礪問,“程肅昨晚上什麼時候來的?”
大概還在緩衝,任景遲疑了一會,才道,“裴先生剛下班不久她就來了。”
“來幹什麼?”
“應該是給裴先生送烤紅薯。”
說什麼不好非要說烤紅薯,這話一說完,裴礪那張臉又黑了。
任景想,可能腦子凍壞了。
裴礪借著問,“她動我電腦了?”
“嗯。”任景立刻道,“裴先生說的,程小姐來公司就由她做主。”
裴礪明顯噎了一下,這話確實是他說的,現在想發火也沒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