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他身下,任由著他慢慢的褪去我的衣服。“小柒,你不願意嗎?”他忽然頓了下來,那炙熱的眼眸裏,帶著幽暗的哀傷。他看著我,那般誠懇,似乎所有的隱忍在他的眼裏掠過,他也可以收得住。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我隻是看著他,看著他,一直看進他的眼底,直到淚流滿麵。那一刻我不知道自己害怕什麼,隻是心底裏忍不住的一陣難過。“小柒,我們是夫妻!你若不願意,我可以等!”他低頭看著我,俯下身子替了擦了擦額角細密的汗珠。那一刻我們貼得如此的相近,近得他可以聽得到我驟亂的心跳聲。我抬頭看著他,滿眼的淚水,擦幹了又流下,劃過了眼角又流出。我早已看不清了他的模樣,隻由著他靜靜的將我擁在懷裏,輕拍著我的後背。“沒關係,你還有我!我會等你!我說過,這一輩子你都還有我!”那一刻,他將我輕輕的摟在懷裏,俯在我的耳旁呢喃,就像在哄一個睡覺的孩子。而我伏在他的胸前,聽著他那令人安心的心跳,肆無忌憚一個人忘情的流淚。我第一次嫁給一個人的時候,我給他一顆完整的心;我第二次嫁給一個人的時候,我給他一具幹淨的身體;隻是如今,我第三次嫁給一個人的時候,我卻恍然發現我沒能再給他什麼。他給了我一切,我卻隻能窩在他的懷裏哭泣,因為我不能許他以後的日子不離不棄!
“小心!”他抱著我,猛的在床上一陣翻滾。慌亂間我回頭,隻見方才我們相擁的地方早已多了幾枚寒光閃閃的銀針。我詫然,這世上用銀針作暗器的高手並不多見。而且,從那銀針的尺寸、大小來看,同我所用的近乎那般的神似。
來不及多想,便見皇浦琛猛然出招,隨手取過那寒尾閃閃的銀針,朝著幾個方位射了出去。他出手極快,光瞧那嫻熟的手法便可知,皇浦琛無疑也是一位暗器高手,功夫有可能完全在我之上。
宮殿是用琉璃瓦蓋的,此時銀針飛逝。兩個高手一個在房頂,一個在簷下,鬥得不分勝負。我倒也不擔心皇浦琛的安危,他的本事在我之上,我想就算我現在出了手,頂多也就隻是添亂罷了!兀自一個人縮在牆角,雙手抱膝,蜷縮著身子。忽然間隻覺額頭處有什麼東西濺落,猶如水珠般潤澤,溫涼的觸感在額角、眉心之處溢滿墜落,直劃過了鼻梁。我用手拭去,方才知道那是血!一滴血珠的滾落!我抬頭望著頭上的琉璃瓦早已有了大大的裂縫,想來那就是血珠墜落的地方。兀自低頭瞅著指尖那圓潤的血珠,隻覺它慢慢的滲入了我指尖的皮膚。冰涼的觸感,竟讓人覺得是那般的熟悉。我低頭,隻覺嗅到了淡淡的甘草甜味,然後整個味道開始在空氣中彌漫。是他!我啞然,竟是他!一時間,我措手不及,竟不知該如何麵對?
“有刺客!快來人呀,有刺客!刺客朝太後的寢宮去了!來人哪,快去保護太後啊!”皇浦琛早已追了出去,直奔太後的寢宮。我看著魑、魎迅速消失在宮牆之上的身影,不覺揚唇一笑。是的,那倆“刺客”就是魑和魎。如今是權宜之計,若不將皇浦琛引開,漠詣是很難脫身的。先不說宮裏的守衛,就連皇浦琛本身也是極難應對過去的。隻是,魑和魎不同。他們是大興王朝最了不起的暗衛,而在那之前,他們是殺手,職業的殺手。職業的殺手不僅知道該如何隱蔽自己,更知道如何保護好自己。再加之,魎精通易容之術,想來成功脫逃不會太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