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看賣相就不好──啊,味道好怪,真苦……雖然隻喝了小小一口,但因為杯沒有離口,他又偷偷吐了回去。
──自虐!──變態!林雁聲看見平王和方修二人的樣子和品茶沒什麽區別,慢慢小飲,不由心中發毛──“你們慢慢喝,我回屋和大牛一起喝。”林雁聲端起茶杯,招呼一聲就急往後院竄。
要我喝,還不如死了好──進了流水園,左看沒人,右看沒人,林雁聲一擺手就要倒掉,突然一隻手從後麵拉住了他,林雁聲轉頭一看,是平王西城澤。
“不要倒,此茶倒在地上,土隨即變為紅色,這裏為你的園子,誰人都看得出來。”
“……”
“要不我倒在你的園子裏──”林雁聲立刻接口道。
“……”
“嗬……”平王無奈地挑挑嘴角,從他手裏拿過杯子,一口喝幹──
“那……我──”那杯子裏有我吐回去的──林雁聲最終還是沒說出來──有沒有搞錯啊──這就是純情漫畫裏的間接接吻的把戲吧──如果自己真是個女人,定受不了如此的挑逗,被這個男人牢牢鎖在身邊了——身為一個被稱為大眾情人的男人,林雁聲深知一些動作可以淋漓盡致地散發男性荷爾蒙──臉有些發燒,林雁聲不好意思地趕忙移開視線──
“燈是亮的──”林雁聲見李大牛的屋裏還有燭光,立刻轉了念頭,不由地道。
“怎麽?”西城澤看向李大牛屋裏──
“哦,這兩天他很貪睡,這個時候早早就熄燈了。”
“……為什麽要離我這麽遠?──”西城澤突然問道,“──你的丈夫,你的朋友我都把他們接王府,甚至不局限你的自由,為什麽還要離我這樣遠──”
“……你小的時候玩過一種叫‘過家家’的遊戲嗎?女孩扮娘親,男孩扮父親,在地上用線劃出幾個格子,那就是他們的家,把砂土做成饅頭假裝吃掉,──你將我的丈夫,我的朋友甚至自由都給我,要求我照著你的所向往的那樣生活,就如同在玩娃娃遊戲一般,──我不喜歡這樣……不,應該說討厭這樣……”你不會明白,這並不是真正的我——林雁聲說完,看著西城澤,慢慢退開,轉身走向李大牛的屋子。
……這樣的生活讓我有種被人操縱的感覺,讓我很沮喪,就像我再怎麽努力都無法擺脫人魚一般的命運──隻有他……這個屋子裏的人讓我真正感到了溫暖──能讓我有從一隻變溫的人魚真正變成一個恒溫的人的希望……所以……
啪──林雁聲打開屋門──他要緊緊抓住──
……
──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林雁聲奔到床頭邊……
──不能睡……不要睡──醒醒啊──
上帝啊,我的主啊……他顫抖著捧著李大牛的頭,一麵用右手擦著從大牛口中,鼻中流出的鮮血──拉過軟毯接著──然後捂著,血越來越多──連眼角也開始滲出兩行如淚一般的血痕──有些從他的指縫中流出──
“啊──”他嘶叫一聲──緊緊地將李大牛的頭抱在懷裏──
“王爺──”方修第一個趕到流水園,見西城澤正跨進李大牛的屋子──
“把越心叫過來──快!”西城澤回頭吩咐道──好好一個人怎會在他王府裏出此等之事!
伺候李大牛的丫鬟竹青聞聲也趕了過來,向屋裏一瞧,也驚叫了起來──
……
“──你……叫什麽名字……”懷裏的李大牛回光返照似的竟然醒了過來……
“……林雁聲──”林雁聲突然停止了抖動,呆僵地答道……他知道了……
“……我不恨……有你肯在我身邊──真好……”李大牛用盡最後一口力氣,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閉上了雙眼……
不要啊,不要離開我──林雁聲兩眼一片花白……
……想抬手,卻發現手中抓著的軟毯,竟是那一直放在床頭的狐皮披風──
為什麽會變成這樣,為什麽!──
“玩夠了嗎?”他慢慢站起來……
“……”
“為什麽不說話,我問你──好玩嗎,玩夠了嗎?”林雁聲猛地回過頭,用充滿恨意的眸子盯著站在門口的西城澤,幾步上前,抬手提膝攻了過去……招招狠辣,攻其要害,西城澤從不知道這林雁聲有武藝在身,又心懷愧疚,一時間竟無法還擊,隻能靠本能防守,從而節節敗退──